我被唬了一跳,身子后仰,险些摔倒。彼特怎么傲娇的人,竟然给我磕头作揖,我哪里受得了?连忙扶他起来,劝慰他有话好说,我不该说话那么大声。
彼特还是泪水连连,似乎受到天大的委屈。解开上衣,让我看他的心口。我他的心脏位置,有一个条带状的小包,靛青中夹杂着血丝红,像被指虎击中。我骇然,想起他说鲍曼胸口的心脏动脉瘤,怎么到了他身上?这种病还能传染?
“你……这是怎么回事?鲍曼身上长着这个东西,怎么你也有?”
彼特哀戚道:“天意。是因果,也是报应。”
“这个多长时间了?我怎么帮你?”
“不知道,上一次进入禅定,在定中枯坐十几年,然后醒来,就长了这个东西。报应啊,我没有帮鲍曼,结果我也得了这个东西。你给我学吧,我教你控心术。”
我要跌倒,事情再向着网络修真小说情节发展,我这个丝,本来一文不名,更也没有什么天赋异禀,被高人抢去,跪到我面前,上赶着让我做他徒弟。这不是扯吗?
“老爷子,咱们在这破岛上,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我学就是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能当我的师傅,我也不想当你的徒弟,被人确立某种关系,人身受限制很不爽。而且,你更不能强迫我,我想去学就学,不学就不学了。你能接受吗?”
彼特听了我这话,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道:“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练习观想吗?”
“观想?什么是观想?”
“观想是修习最关键也是最基础的练习,也容易也很不容易。我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讲我的过去,我是不想活了,伤势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觉得人世间没什么兴味。我想去阿閦佛国土,奈何自身罪孽深重,一打坐就入禅定,坐了几十年也没有长进。我想修破瓦法,希望得到外界帮助。到时候我大限将到,你只要从我肚脐处观想出一个白色圆点,自心脏、喉咙、头顶,突破而出。然后在我头顶处观想出有一尊佛。将那个白点想象着射入那个佛的心口,就可以了。”
我惊异道:“啊,这就行啦?”
彼特:“啊,对啊,你以为呢?你想太多了。”
哦。我就是想太多,你也想得不少,你那头磕下去,不知道折损了我多少阳寿。
“你什么时候死?”
“不知道,反正快了。”
“哦。”
“嗯。”
沉默半个小时,各怀心思。我们两个都属于不善言辞的家伙。
“老爷子,我还有个疑问。你在这个岛上,就没想着回去?远离航线是事实,但是时间可以帮助你。比如,你可以在这一百多年中,在岛上摆个大大的sos。假如来往船只看不见,天上的卫星也能看见。拿到你就没想着拼死一搏,学鲁滨逊漂流,扎个木筏子逃出生天?”
彼特像看怪物似的,对我从头至尾,上下打量,许久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很好吗?什么都有。我可以控制这个岛,役使动物,为我所用。也可以让五谷丰登,改良野生人类不能吃的植物。”
我怒了,有点口不择言:“老爷子,我跟您不一样,虽然我没钱,没地位,甚至于尊严也没有。但我父母还在,不能就这么老死在这。“这老头自夸神通广大,自诩什么什么王的,肯定有出岛的方法。
彼特又开始喃喃自语,最后抱着脑袋蹲在墙角落,痛苦不堪。终于,他眼睛噙满泪水,说到:“万一,你能出去,把我带走好了。我不想一个人过了。”
不出我的意料,彼特还是有些想回归人类社会,只是嘴上不说。他这种本身就是个悲剧:父母离异,再组家庭,那位中国继父对他视如己出,没有半点嫌弃。可惜好景不长,德国纳粹投降的第二天,父母亲又被抓了。他沦落成乞丐、小偷。以色列建国,又被招募进摩萨德。他本不完整的价值观,彻底被冷血的间谍训练代替。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他一定属于外星系。他不再信任人类,觉得荒岛就是家。这些暂且不论,关键在于:他好像也不知道怎么离开。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真的。”彼特很坦白,“以色列我也能回去,但是回去没法交代。我们最后一份消息是抓住了人,要回家。天有不测,阿根廷军队中途袭击我们的事,以色列就不知道了。我回去,等待我的就是隔离审查,无休止逼问。隐居南美洲也是个出路,但是我在这岛上,我甚至想象着向西北方漂流一周,就能抵达圣保罗。我也真的实际勘查过,可惜岛屿四周有股洋流环绕,仅凭人力难以突破。关键一点,住在这里六七年之后,竟然喜欢上了岛屿的静谧,不愿意再见人了,我的经历和鲁滨逊很相似,但是鲁滨逊是拼着命的希望返回人类世界。我,有些怕见人了。”
“鲍曼呢?他也想与世隔绝?”
彼特居然摇摇头,说:“我们在这岛上住了3个月,某一天,鲍曼彻底消失。我曾经寻遍全岛,也没有找到他的蛛丝马迹。他有可能离开,也有可能……我不知道!他简直就像个妖怪。要知道,三个月里,我们互相提防,维持表面和平。他知道我总有一天要把他杀了,离我越远越好。他行动不便,本不应该就这么消失掉的,可是就那么消失了。”
“这么说,之前的铁皮箱附近的十字架墓地,是另有其人?”
“里面埋得是鲍曼的衣服用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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