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长衣长裤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长得很眼熟,但是林船确切地知道自己不认识。
因为她缺了半边耳朵。
有半边脸上还淡淡的有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厚重的粉底也不能遮住多少。
“怎么,林医生一个人吗?”那个奇怪的黑衣人跟自己很熟似的,微笑着打招呼。
因为长相奇丑,她笑起来显得更加难看。
发现林船有些同情的目光,洛亍知道她没有认出自己来:“你好,听纪导说起过你,我是这部戏女主角的经纪人,我姓洛。”
她说姓洛的时候,林船第一个就想起了洛亍,这个人的言行举止也确实像,但应该不是的。
所以林船失态地道歉:“刚刚盯着你看实在抱歉,久闻洛总监大名,没想到你跟我一个许久不见的故友非常地像。”
洛亍自嘲地笑了笑,颜希雅还能一眼认出自己,说起来林船跟自己还要熟悉些呢。这是真的有许久不见不见了才这样吧:“谁会长得跟我像啊,那一定也不是很好看。”
“不是的,她长得很好看,我们是高三同学,她坐我后面,经常会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有时候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林船一说,就停不下来了,把洛亍当成多年不见的故友,说着那些年的陈年旧事。
洛亍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眶也有些泛酸。
“后来那个家伙还真被我一语成谶,消失不见了。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打游戏,洛亍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跟胥梓欣一定要好好的。就挂了。妹的,我跟她说了几百次了,我跟胥梓欣不是那种关系!”林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医院里说陈月雪的病情恶化了,催她赶紧回去。
林船只好把洛亍撇下,开车赶回了医院,披上白大褂冲进急诊室…
陈月雪的病情很不乐观。
据说是上厕所摔了一跤又正好摔到脑部,虽然做了缝合,也足足昏迷了四十八小时。
醒来也是滴米不进语无伦次,一直喊着要见女儿。
主治医师都有些同情起来,那个没良心的女儿把妈妈扔到这里都三年了,究竟有多狠的心才都不回来看一眼啊。
林船守了几日,又去警局问了消息,说还是没能找到胥梓欣。
班上好多老同学也说没有见过。
陈月雪不配合治疗,林船只能自己签字,同意了手术。
听林妈妈说,胥梓欣走之前跟陈月雪大吵了一架,好像说是要去找爸爸,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林船后来又专门去了m市找了她几次无果,感觉她失踪了一样。
林妈妈又闭口不肯说胥梓欣的爸爸到底是谁,现在又这个样子…
胥梓欣…
你再不回来,可能都见不了妈妈最后一面了。
领了钥匙,林船暌违许久打开了胥梓欣家里的大门。
因为许久没有人打扫,胥家已经落满灰尘。
林船拖了地,整理好用物,最后在陈月雪的梳妆台上找到一张户名是胥梓欣的银行卡。
她小心地帮她收好,恍惚地看着红漆的大门,以前的时候,自己隔着一道门等了许久,那个人推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好像明亮了起来。
现在她坐在门里面,却发现原来胥梓欣没有生活在城堡里,明明是充满潮湿和暗黑的房屋,她却用来生产给自己带来希冀的阳光,把自己每一天都打扮地那么耀眼。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懂她,但是真的失去了已经成为习惯的青梅竹马,
才发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无计可施的林船忽然也开始不可能实现地许不切实际的愿望
——但是胥梓欣怎么可能跟之前很多个早餐一样推门进来?
如果不是手机响起来,林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独自坐到了晚上。
——胥梓欣,你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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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希雅的胃病,从高中开始就有。
只是没想过这次复发地这么严重,直接绞痛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医院检查出肠胃炎,连夜做了手术。
颜希雅醒来时,穿着松垮的病号服,面容憔悴消瘦,浑身上下都是消毒水味。
腹部也被开了一个口子,蜈蚣一样丑陋却精密地缝合在一起。
颜希雅插着输液管的手轻轻摸了上去,表情是琢磨不透的忧伤…
昨天做手术的时候,血液从这个地方出来,就算打了麻药,也能感觉到疼痛呢…然后一线之间,好像见到了林船…
虽然只是一双眼睛,却毫不掩饰地注满了担忧,不舍与依恋,还有她熟悉的声音:“颜希雅,撑住!”
不会是真的吧…上次的晚会她都没来…
“用的是美国最新材料制成的针线,不会留疤的。”颜希雅没有在做梦,得到她苏醒消息的林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颜希雅这副样子,宽慰道,“好像是很久以前就落下的病根了,还好发现地及时。也算是一个小手术,这些天的工作可能要耽误了,住院休息观察一段时间再继续吧,纪慕研那边我去帮你说,不要担心了…”
没有好久不见…没有你过地怎么样…没有你最近还好吗…没有我很想你…连最基本的没有你感觉如何,还痛吗也没有。
只有医生对病人,最生疏义务的报告。
颜希雅的心被撕裂成一片片的,远比伤处疼痛千万倍。
林船一夜没睡担心着颜希雅,结果看她没有搭理自己,讨了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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