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一幕幕在自己脑海中闪现,回忆着那个一直保护自己的哥哥。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军务繁忙,只有哥哥一直保护着自己,直到六年前,他留下一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说他死了,直到今日,他们再见。他却不肯相认,但他知道,慕云就是自己的哥哥。只是没想到,相认之时却又成了永别之日。
楼兰城,楼兰古迹。月色下的楼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街上夜市繁华之景丝毫不输白日。
此刻的楼兰,不知为何竟如同哭泣一般,空气渐渐潮湿,不知从何而来的血雾渐渐弥漫整个楼兰,腥红笼罩,却闻不出任何一丝的血腥味,反倒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之味。
本来已经升起的月亮在红光的笼罩下变得同样腥红。
而且红光的在蔓延。朝着南方笼罩而来。
沈蓦与颜羲大战中年男子,隐隐不敌,渐落下风。
却同时被这奇异的一幕分散目光,停下战斗。
腥红的血雾一直从楼兰蔓延至古道,长亭。
方圆万里,红光笼罩。
至长亭之外,血雾不再蔓延。同时,血雾涌入慕云的身体,那个清晰可见的伤洞口。
古道之上,四个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渐渐愈合的伤洞口。
整个古道,长亭之外,满地的伏尸,遍地的鲜血也发生着怪异的变化。血迹的挥发,漫入血雾之中,涌入慕云的身体,尸体在解体,化成无数闪亮的光点,围绕在慕云身体周围,慢慢涌入慕云的眉心。
光点散尽,借着红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古道之上竟再也没有任何尸体,没有丝毫血迹。仿佛今日的死伤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在沈蓦,颜羲以及中年男子眼中,场上还存在着七十多人,七十多具灵体。只是秦奕枫看不见。
那七十多人的灵魂,站在慕云的身前,颤颤巍巍地深鞠一躬,朝着楼兰方向驶去。
古道停止了打斗,三人摒着呼吸注视着慕云。
原本那个伤洞口中,什么都没有,在血雾弥漫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血肉。直到恢复正常,没有留下丝毫的的伤口。
楼兰的上方,血雾依旧弥漫,红光更加明亮,只是血雾在收缩,在凝聚。
中年男子终于回过神来,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不假思索,朝着慕云奔去,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回道门。
“休想…”
沈蓦与颜羲注意到男子的异动,二人左右夹击。同时,颜羲的嘴中,念叨着莫名其妙的文字。
慕云的身体已经完好如初,只是依旧没有醒过来。
慕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条不见边际的长路之上,路边开满了腥红的鲜花。路上没有任何人。
慕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年,又似永远那么远。慕云终于看见了尽头,一条大河横穿而过,汹涌澎湃,散发着浑浊的死气。一座小桥横架其上,悠悠而驶。
他看见许多人,都站在桥头,与自己一般,彷徨又迷茫。无知地四望。
慕云发现,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彼此,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人一样空荡。
犹豫片刻,慕云迈步踏上桥,朝着对面走去。
桥很小,看起来对面就在眼前,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走,总是在原地踏步。永远迈不出那关第一步…
楼兰还是那个楼兰,古道依旧如斯,月色如鲜血般朦胧。
沈蓦与颜羲嘴角挂着一行血,身上的衣衫也划破几缕。对面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也狼狈不堪。
楼兰上空,血雾终于凝聚成型。
那是一朵花,一朵世人从未见过的花,遮天蔽日,笼罩在楼兰上空。鲜艳而妖异。
东土的古刹,荒凉而破旧。残败的门前,青苔密布。院落之中,一座铜钟早已生锈多时,看不出历经了多少风霜与沧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和尚披着破旧的袈裟,坐在蒲团之上,手持犍槌敲打着木鱼,散发出清透而浑厚的声音。突然间,他好像预感到什么,手中的犍槌脱落的瞬间,砸在木鱼之上,木鱼顷刻间碎成粉末。
老和尚慌张地站起身,走出房门,走出古刹,站在山巅之上,遥望天际…
绚烂的红花横挂天际,浸透眼帘。
本就风烛残年,此刻看起来更显老态。转身看着古刹中高大的佛像喃喃道:“彼岸花开之日,众生皆苦之时。命哉,孽焉…”
绵延的高山之巅,一座宏大的殿宇,散发着古老荒凉之息。不远处,一个小道士穿着肥硕的道袍站在殿门之外,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竹简,眼神略显青涩却又如万丈深渊一般幽深,让人琢磨不透。
“好漂亮的花…”
“这便是师傅所说的彼岸吗?”
小道士嘴中低语,转身朝着大殿中走去,奇异的是,大殿中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整个山中,只有小道士一个人…
同时间,整个大陆不知多少人从沉睡中醒来!
南阳城中,皇宫密地之下,一个十分苍老的身影睁开双眸,久久未语…
“彼岸花开…是他死了?还是说他回来了?”
他与他是谁,也许只有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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