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才行,以后有个病啊灾啊的,忍着也得活过他去。”
卞鹤轩眼瞧着大黑蚊子就扑过来了:“是是是,我是狗王八,长命百岁。”
“什么狗王八!”
“您别动气,我肯定好好生活。”卞鹤轩竭力将人稳住。
孟老头这回算是认了,半天没说话。猛然起身往屋里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把一样东西往桌上放。
“这个,是香娃子的,一直存在孟家。既然你俩打算结婚,我也不瞒你,跟你说个干干净净。”孟老头终于能给燕子一个交代,东西存了十几年,却又像昨天的事儿,颤颤地打开了信封,“这个存折,是燕子卖了她父母房子的钱,是她嘱托给我孟家的大事。原先她想着这是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我俩合计好的,等孩子领证那天再拿出来。可自打知道香娃子是同性恋我就良心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我没带好他。往后我要不在了,见着燕子我怎么说呐?现在你仔细听好,香娃子不娶老婆,他跟你成家了,这钱我得让你知道,可绝对不是给你。”
“您千万别给我,我可是大款。”卞鹤轩想拿出银行卡显摆。
“我知道你有钱,高铁那么大工程你都能接住。刚才你说那话我可当真,天地良心,孩子交给你了,你得立个保险。”
“立啊,但受益人还得加上我妈。”卞鹤轩心无杂念。
“那也是应当的。现在我跟你合计合计,这几年吧,我一直琢磨燕子这一笔钱怎么办,就想给孩子买个大病保险,那种带什么靶向药的,咨询过好几家了。可对面一听是轻微智障,都说不给保。大轩子你本事大,能不能给孩子找个保险上?”
“他哪儿是轻微智障啊,他是边缘智力。”卞鹤轩猜测一把,“您是不是问错了?刘香上意外保险可能真有困难,现在险种也多,包我身上了。”
“那这钱等你问回来……”
卞鹤轩看刘香端着两盘菜过来了,把存折推回去:“这您就放心吧,快把这个收好。要真领养个小的回来,那是您半个亲外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那炒胡萝北来了,弄上菜汤子可歇菜!”
刘香端着盘子一路小跑,刚进小院就让卞鹤轩给接着了。盘子一拿走,手指头烫得直摸耳朵,挨烫了还挺高兴。
“孟伯伯,你和我大哥饿了吧?”刘香沉不住气,像有话要说。
“以后不许这么端菜啊。”顾忌孟老头还在,卞鹤轩不敢吓唬,只敢象征性地警告。
“我急着来啊,刚才告诉孟大哥咱俩要领证了,可孟伯伯还不知道呢。”刘香揪住耳垂不停呼气,像过年讨红包的小孩儿,往孟老头眼前蹭,“孟伯伯,告诉你个大事儿,我要结婚了。”
孟老头一笑,眼前刘香还是4、5岁样子似的:“真的啊?你这孩子是有福气。”
“真的,是真结婚。”刘香看孟大伯笑他,以为不信,“大哥和我去外国领证,我刚才问孟大哥了,他说他也知道,外国就是给男人和男人发结婚证。等到了那天,我想在门上贴喜字,行吗?”
“咱还放鞭炮呢。”卞鹤轩又叼一口拍黄瓜。
“先别聊了,菜该凉了。”孟阳端着两碟菜过来,一个京酱肉丝一个木须肉,“爸,咱们先吃饭吧,香香说他俩要去国外领证,让他给咱们讲讲。”
“真的,还可以照小照片呢……”刘香扒拉着小瓷碗吃胡萝北,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到了晚上,孟老头心里太过高兴,拿出好久不动的象棋盘,与儿子杀得不可开交。刘香什么都看不懂,偏偏喜欢听孟伯伯讲棋谱,抱着膝盖听得特别认真。卞鹤轩自己偷摸上了楼,没有撞锁,推开了刘香妈的屋门。
摸出一盒线香,卞鹤轩点上三支,觉得和刘香的婚事还是得打个报告。
“伯母啊,先谢谢您。上一回我说您在天有灵保佑我多赚钱,这回我绝对咬标不撒口,争取赚笔大的。”卞鹤轩郑重其事,沉心静气,“还有一个大事要跟您说,我准备带刘香去国外结婚了。至于是哪个国呢,我还没问清楚,也是要咨询律师。您可别生气啊,虽然我不是儿媳妇,可您多一女婿也不亏啊,我可知道疼人。照完结婚照,嘿,我给您这屋装修一下,放大一张挂墙上,您天天瞧着乐吧。”
合影里的燕子好像静静听着呢,笑起来眼睛还是那么亮。
“那封信我偷看了,嗯,您就放心吧,以后包子皮我吃。还有我怎么觉得孟老爷子对您有意思啊?每次一提您的名字他就无限神往,我判断是他暗恋您。要是没事儿您就去他梦里走走,解解相思苦不是?您不嫌我烦吧?不嫌的话我再求个事儿,就是香香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去住住啊?”
“大哥你怎么偷着回来了?”刘香攥着一颗象棋跑上来,发现门没关,“我看下棋呢,你就自己上来了,也不叫我一声。我正和孟伯伯聊天,一转头找不到你了。”
“哥看你挺专注的,没打扰。”卞鹤轩刚才没开灯,现在打开了,“和孟伯聊什么了?”
“聊下棋啊。孟大哥可会下棋了,这个就是孟伯伯的车。”刘香拿着象棋说。
“哥也有车,以后送你上班。还聊什么了?”卞鹤轩问。
刘香盘腿坐进沙发,把相片拿过来看,摸着里面的人说道:“孟伯伯劝我,说既然和你成家了,老让你跟我住不好,也该去你家住住了。”
卞鹤轩镇定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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