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停在一栋老旧的学校公寓时,季思桐便清楚了苏遇要带她去哪蹭饭。
两人脸上飘过一抹狡黠的笑,随后便施施然上楼。
一阵铃响,一位穿着得体的老妇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师娘。”苏遇笑着叫她。
“师娘。”季思桐乖乖跟着叫。
“苏遇,思桐,你们来了啊。”老妇人亲切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伸手将两人拉进门。
关了门,一脸欣喜地喊着:“老夏,你看谁来了。”
彼时夏教授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一边品茶一边看报纸。闻言头也不抬,懒懒地应了一句“嗯”。
待到两人坐在他面前,夏教授才把视线移到他们身上,斜斜暼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如果没看错,老教授脸上满满都是,嫌弃。
苏遇出声咳了咳,说道:“老师,我们来看你了。”
“嗯,看见了。”夏教授依旧看报纸。
季思桐看着这个老小孩,哭笑不得,犹豫着,问道:“您这是,嫌弃我俩呢。”
夏教授终于抬起头,轻挑眉,赞许地看着季思桐:“哟,终于看出来了。”
季思桐和苏遇无奈,只得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你们别听他瞎说,昨天还念叨你们没来看他,现在啊,虽然面上不开心,心底啊指不定怎么乐呢。”夏夫人看着自家老爷子别扭那样,又看着两孩子大气都不敢出,便出手帮忙了。
夏教授被揭穿了面子挂不出,责备地看了夏夫人一眼,被夏夫人一瞪,又缩回去了。
他摘下眼镜,准备泡茶,努了努嘴:“诺,坐吧,陪我喝茶。”
“你们喝着,我去做饭,今天啊,留下来吃饭。”夏夫人起身去厨房。
“师娘,我帮你。”季思桐跟着起身,挽着她的手进厨房。
厨房里,季思桐帮着择菜,夏夫人见着这丫头乖巧的模样,膝下无子嗣的她心里也不免多了几分怜爱。
她摸摸季思桐的发顶,分外慈祥地说道:“丫头啊,怎么不叫我夏奶奶了呢?”
“我毕竟是夏爷爷的学生,要避嫌的。”季思桐的头低了几分。
“傻孩子,好好好,避嫌避嫌。”夏夫人被这丫头的理由弄的哭笑不得,“那我要是去z市了,你叫我什么。”
夏夫人期待地看着她,嘴角还挂着笑。
季思桐轻轻叫了一声,声线温柔:“夏奶奶。”
她轻轻“诶”了一声,拍拍她的手。
客厅里的两个人喝着茶,目光时不时飘向厨房。
夏教授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呢,在看我家夫人,你是在看谁。”
“啊?”苏遇被问地发愣,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没看什么。”
“傻小子,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遇上这事就木讷了呢。”他停顿了一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苏遇忍俊不禁,心思,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旁人又怎么知道。
可他忘了自己一直说的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师娘,你的手艺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美味。”苏遇尝了桌上每一道菜,夸奖道。
夏夫人被夸得笑眯眯,边盛汤边说道:“好吃就行,听老夏说,你们最近有个研究课题,收工了可以过来这边吃饭,师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啊。”两人同时应承。
吃完饭,两个男人被指使去洗碗,夏夫人便拉了季思桐在阳台上浇花。
阳台里用竹帘隔成一个花槽,种了许多花,最夺人眼球的是边角上种的一簇簇含羞草。
季思桐伸手碰了一下,叶片便立刻紧闭下垂,蜷缩起来,就像一个害羞的少女般,没过一会儿,碧绿的叶子又自动舒展开来。
夏夫人看她在逗弄含羞草,缓缓开口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这含羞草一样,为人淡淡的,见到陌生人时,疏离却带着礼貌,我那时候还以为你就只会交赵家丫头那一个朋友,可是后来啊,看见你来了a市,也交了不少朋友,夏奶奶很开心,也没有负了你爷爷的嘱托。”
“我现在很好,有稳定的工作,也结交了好多朋友,您不用记挂我。”季思桐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不用担心。
“那你跟苏遇?”夏夫人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
季思桐笑得一脸坦荡,似乎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苏遇啊,我们是朋友啊。”
“这样啊,苏遇这孩子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师娘,您说什么呢,我把他当朋友而已。”
季思桐想着,已经不止三个人误会她跟苏遇了,难道他们两看来真的那么像一对吗。
正想着,苏遇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含羞草,甘、涩,凉。宁心安神,清热解毒。含羞草根,涩、微苦,有毒。止咳化痰,利湿通络,和胃,消积。”
夏夫人爽朗笑出声:“苏遇啊苏遇,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放下,若不是知情人,还以为你学的是中医呢。”
苏遇知道自己又莽撞了,懊恼地说道:“爷爷说,不能忘,忘了就打我。”
夏夫人笑得更开心了,“还真像你家老爷子的作风。”
季思桐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没有问。
从夏教授家出来后,两人就沿着路散步,季思桐手里还捧着夏夫人送的含羞草。她记得早上起床的时候,床头柜上也放着一盆花,玉簪花。
“昨天,是你把玉簪花放在我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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