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和张小强坐在马卫东宽敞的客厅里与陈亚囡商量应对之策。
**病毒已到强弩之末,呈全面溃败态势,全市商家包括餐饮、百货娱乐都已全线回暖。
“就连医院都生机盎然,可咱家总店门还被人堵着呢,这可怎么办啊?”陈亚囡分析完当前商业环境,看着我俩诘问道。我和张小强一时语塞,陈亚囡接着哽咽猜测自己老公会不会已经客死他乡了,怎么半个月了音讯全无。过会又大骂小刘,说小刘瞎了眼了,交得什么狗屁朋友,唉,你俩说说,这小刘该不会和栓子是一伙的吧?
我和张小强像坐在了仙人球上,来回扭动屁股,互相对望后得出结论,说不准嫂子下一步就该往我俩身上扣屎盆子了。
我寻思再没个态度,今这门怕不好出。此时灵光乍现,有了主意,随即表态道:“嫂子,老头老太太堵门这事交给我和三弟,最晚明天下午,保证把老头老太太们都请走,还您一个秩序井然的营业环境。工商局贴封条这事,您还得找找关系,先打听清楚像咱这种情况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出了门,张小强埋怨我:“建军,吹牛你也不看个时候,百十号老头老太太,咱俩怎么让他们凭空消失,你真以为老头老太们好糊弄。老头老太们不挪窝,我看你怎么跟嫂子交待。”
我趴在张小强耳边说道:“三弟莫慌,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权当医死马呢。”
“此计甚妙!”张小强面露喜色。
早上九点,老头老太们陆续集结。经过两天的静坐,老人们的队伍已不完整,而且尽显疲态。
我早早的占一有利地形,准备和张小强互相策应。
没一会,张小强推着轮椅出现了,轮椅上是他嘴角流着涎水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爷爷。张小强边走边嚷嚷:爷爷,我真搞不懂您这维的什么权?您这把年纪了,连这都想不明白,虽说保健品公司的人卷款而逃,但您不是还落一大堆保健品呢么,而且那保健品我查过了,都有药监局的文号呢。照我看,您最多是把东西买贵了,跟受骗不搭界。就您这身体,也别在这凑这热闹,咱回家保健品您按时按量服用,活到百岁也就是个起步。
轮椅上的爷爷相当配合,耷拉着眼皮嘴里嘟囔:对着、对着、对着呢........
张小强推轮椅在人群里转了两圈,捡关键词语又重复了几遍,推着轮椅渐行渐远。
我在人群外大声冲远处喊道:“妈,妈,我跟您说过多少遍了,天下就没有掉馅饼一说,您不听,这会搁这丢人现眼,好在药酒您喝着还有疗效,您就知足吧!咱吃一堑长一智,下回见了兔子也别撒鹰,赶快回家!您孙子中午还等着吃饭呐,您不走我可走了啊。”说完,我扭头就走。
老头老太们经过几天的折腾,这会早已疲惫不堪,再一个坐了两天确实没人搭理,(电视台倒是来采访了一回,但也没个下文)这会听到有人入情入理的一分析,还不就是这么个理。虽说钱没了,但养生的药品还在,回家且吃着吧,人群一阵骚动,也就散了。
陈亚囡托关系给工商局交了笔罚款,(名目没敢细问)恢复营业了。
我本想着这下万事大吉,马卫东回来还不得给我和张小强派出红包来。可谁知,几天后,门又被堵了。
堵门的是三兄弟。
一大早,总店卷闸门刚一拉开,仨汉子推着板车横在了门口,板车上仰面躺一老太太,身上盖着床棉被。此时已入夏,老太太也不知是患有重疾还是被子捂得太过严实,核桃皮样的的脸赤红,双目紧闭、嘴微张,鼻孔呼呼喘气。
仨汉子倒是坦然,把板车停稳当后,把住总店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也不言语,坐在台阶上抽烟。大堂经理递烟点火、沏茶让座,仨汉子不为所动,只说叫你们拿事的讲话。经理作揖鞠躬就差叩首了,说:大哥大哥,到底咋回事,您们交待一声,我也好向老板汇报。其中有个年纪大点的说了;俺娘患有类风湿关节炎,平时生活一直能够自理,自打在你家分店听完健康讲座,被忽悠着花高价买了一箱包治百病的药酒,花的钱多少先不说,听讲座前出门也就拄个拐,回去后三天喝了两瓶药酒,这会轮椅都坐不住了,鼻孔气也是只出不进,叫你们老板出来,看怎么办吧。
经理还没接话,剩下这俩年纪轻点的像被炮崩了屁股,蹦起老高,其中一个喊道:老大你真是个肉头,没看老娘都快倒头了,还搁这废话,这帮做生意的你还不知道,心黑地像锅底。照我说,今不拿钱就把这黑店烧了,也算替天行道。说着竟从板车上取出一装有淡黄色液体的塑料壶,另一个顺势手擎打火机,冲经理吼道:今这事没个说法,爷爷们就和你同归于尽!
经理脑子一片空白,想跑,但腿脚不听使唤,腿抖的像工地上的筛子,只原地打战,迈不开步子,稍后一泡隔夜陈尿顺裤腿淌了一地。
“有事说事,你们要是把店烧了,老娘能够站起来,也说得过去,否则你们不得担个纵火罪?”行政总厨小刘站门厅处嚷道。
“谁他妈裤裆烂了漏出来个你?这会甭说纵火,杀人的心都有,再说连你一块点了。”俩年轻汉子一看出头的是个厨师,气更不顺了,奔小刘就扑了过去。
小刘回身从门后抄起独门武器,自然还是炒料的那把铲子,杵在胸前,嘴里还骂:“一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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