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晚当真起身,连带合同一起拿在手里:“这东西我看你也用不上了,我帮你扔了,又环保又方便,你怎么谢我?”
付晚晚又变成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肖丽丽倒是没恶语相向,只是说:“你真打算给陆长安守寡?”
“守寡”这个词,深深地触痛付晚晚的内心,她从胸腔里pēn_shè出这句话:“你大清早亡了,少在这儿诈尸!”
付晚晚一尖刻起来,肖丽丽熟悉的付晚晚就回来了。只不过那时候,付晚晚的尖刻从来不是对她。
说着,付晚晚一甩袖子,自己先跑了,付凯让身后的人跟着她。
肖丽丽见付凯还没有走的打算,就问:“你一直跟着我们?”
付凯说:“你可能不知道,晚晚回槟城之后,给我打了电话。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
肖丽丽点头了然道:“原来是你。我说付晚晚的命真好啊,陆长安死了,哥哥还活着;就算一个哥哥死了,另一个哥哥还活着,你说是不是,付凯?”
从关系上来说,付凯是肖丽丽的丈夫的哥哥,她也该叫声哥哥才是;从年龄上来说,付凯也比她大许多。
然而肖丽丽就是直呼其名,非常不客气。
付凯也很不客气地说:“我和付旋都不会死,还有,你也不是命不好,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肖丽丽“哼”了一声:“谁?你说付旋?”
肖丽丽很是放肆地笑了一声:“你们付家的人,就只会欺负人。”
“没人欺负你,更没人逼你和付旋结婚。你为什么要和付旋结婚,你心里清楚。”付凯说完,带着身后的人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没转身,只是说:“我侄子也五岁了,你不承认是付旋的妻子,这没什么,你要还认你是你儿子的母亲,请你,在他记事之前,早作决断。”
“什么决断?离婚还是不离婚?婚我是不会离的,凭什么,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没错!”肖丽丽说着,不知道是说给付凯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付凯依旧没转身,只是说:“第一,决断并非离婚与否,而是生,还是死;第二,你父亲的事,我能调当年的卷宗,你大可以看看,和我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如果看了还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肖丽丽听完了,问:“你们要杀我?”
付凯终于转身了,他望着肖丽丽说:“当然不,你在西桥制造车祸之前,也不会说‘我要杀陆长安’,难道不是吗?”
29
陆长安的贴身秘书李景宗, 找到付晚晚, 他给付晚晚带来了遗产继承文件,像是怕付晚晚听不懂, 还给她桩桩件件地讲陆长安在哪里有资产。
付晚晚竟然没有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一件一件地听着。
他们身处陆长安常年住的酒店房间之中,在肖丽丽将付晚晚带走后, 付凯强烈要求付晚晚回他们付家老宅,说是自己会陪着她。
付晚晚只是一笑, 说你还是去陪你的美女主持人吧, 我要等陆长安。
付凯很悲伤地看着付晚晚, 再一次说道,他已经死了。
付晚晚还是那句话,我不信。
等到李景宗说完,付晚晚翻看着文件, 她一向最讨厌麻烦, 也很讨厌看这种文件, 从前她一向俗务不沾身, 现在却主动地、认真地观看, 倒叫李景宗很是惊奇的同时,又涌上了一股担心。
付晚晚的表现实在太不同寻常了。
李景宗说道:“太太,您如果不想插手,也不是没有办法。”
付晚晚头也不抬,问:“为什么不想插手?”
李景宗说不出来了,陆长安的遗产, 千万人瞩目,怎么会有人不想插手呢?
可李景宗总觉得,以陆太太本来的性格,是必定不想接手的——从他处理过许多桩付晚晚的烂摊子来看。
“如果,您嫌累的话,只吃分红也可以……”
付晚晚却笑了:“我不累。”
她抬起头,看着李景宗——李景宗长了一双看起来很可靠的脸。
付晚晚缓缓地、轻轻地问:“李秘书,我问你一句话,请你同我讲实话。”
李景宗认真地想,才点头,说:“您说吧。”
这就是李景宗的可靠之处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思考了,总之,他要做出思考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十分认真。
付晚晚直视李景宗:“陆长安死前,给我留了什么话没有?”
李景宗本来以为付晚晚要问“陆长安是不是假死”之类的,没想到她竟然问这个。
他努力想自己该怎么说——这可是涉及到付晚晚,陆长安的心尖儿。
面上做出的样子,则是在努力回忆,甚至还有点不忍。
他想了又想,才缓慢,而庄重地说:“事发突然,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但是在陆先生心里,没有比太太您更重要的人了。”
付晚晚看着李景宗,想,不愧是陆长安的贴身秘书,以前陆长安说他是一架机器,当时付晚晚还不信,现在看来,竟然有那么几分依据。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真假相掺,你很难说他说的都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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