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六岁,追他的女孩比比皆是,且也没有古怪爱好,自然不会对一个小女孩有什么越界的感觉。
只是付晚晚用那样清澈的一双眼睛看他时,他才明白,原来语文课本上常说的“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真的存在。
并且还挺好看。
后来陆长安常常想起初见付晚晚的场景,他觉得那时候,心里虽然没有不纯洁的想法,但落到行动上却显得十分傻气。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大刺刺地立在哪,让付晚晚检阅,以期引起注意。
付老先生说:“这是你陆叔叔的弟弟,你该叫——”
付老先生没说下去,陆长安年纪虽然小,但辈分在那里,他见陆长安,也是“陆家老弟”的叫。自己那两个儿子,因为付凯比陆长安还大两岁,“叔叔”实在叫不出口,便随他们叫名字去了。
这位晚年得的女儿付晚晚,却是比陆长安小很多,叫叔叔似乎也说得通,可是……
付晚晚看了看父亲,见他一脸思索的模样,又看了眼陆长安,直接叫道:“陆叔叔。”
她并没有笑,但声音纯净甜美,听起来,就好像笑着叫的似的。
陆长安心头一震,心里生出种种苍凉感受:我有那么老吗?
小小的付晚晚把洋娃娃一扔,已经走到他跟前,伸出两只手,说:“陆叔叔,抱。”
陆长安原本想纠正这小姑娘的叫法,可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去,稍一用力就把付晚晚抱在怀里,付晚晚也顺势攀上了陆长安的脖子。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想去哪?陆叔叔带你去。”
付晚晚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轻地说:“去看雪。”
经过付老先生以及夫人的同意,陆长安把全副武装,围脖一围只剩两个眼睛的付晚晚带了出去。
那天付凯和付旋出门拜年回来的,看到自家院子里,付晚晚站在一侧,一叠声地指挥,让面前的人干这干那。
而陆长安则铲雪、搓球、堆雪人,胸前的墨镜掉了,在雪地里踩得缺胳膊少腿。
二人和陆长安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他脾气,互相对视一眼,深深地觉得,一物降一物这句话,还是有科学依据的。
要不然,混世魔王陆长安,连他那个当司令的哥哥都搞不定,怎么能被他们的小妹妹,指使得团团转?
并且看起来,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因为陆长安正双手通红,捧着一团雪球,献宝似的跑到付晚晚面前,弯下腰给她看,问:“圆不圆?当雪人脑袋行不行?”
他们的妹妹,付晚晚小同志,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还行吧。”
.
面前伸展双臂要抱抱的女孩,和十八年前的小女孩渐渐重合,又渐渐分离。
陆长安笑着走到付晚晚面前,双臂一伸,轻轻松松地把付晚晚抱了起来,用的还是十八年前的那般抱法,付晚晚也像当年一样,把双臂环抱到陆长安脖子上。
陆长安抱着付晚晚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样?陆叔叔体力还行吧?”
付晚晚并不知道抱得动她算不算体力还行,但确实省了双脚的劳动,于是不情不愿地说:“还行吧。”
陆长安哈哈大笑,问她还记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给她堆雪人,回去手都冻伤了,涂了好几天的冻伤膏,现在一到冬天还会犯。
还说她当年对那雪人的评价也是还行吧。
付晚晚挂在陆长安身上,一径地听着,垂着眼,也不说话。
陆长安只当她饿狠了,快步走到隔壁自家酒店,到了包厢才把付晚晚放下来。从前陆长安宝贝付晚晚,不想有一个人知道付晚晚的存在;现在既然已经公开,他就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付晚晚是自己的老婆。
他就是要宠她。
付晚晚吃过饭,用餐巾纸擦了嘴,然后身体后倾,坐直。
陆长安知道,这是要谈正事了,于是也在她对面,把筷子放下,等待付晚晚发话。
付晚晚清了清嗓子,又想了想,才说:“陆长安,谢谢你……”
陆长安赶忙摆手,非常焦急地打断付晚晚的话:“快别说‘谢’字,你一说‘谢’我心里就发毛。”
这不怪陆长安,付晚晚上一次说谢的时候,是要和他假结婚。
付晚晚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们说好了不公开的,现在你在微博上公开承认已婚,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陆长安重复着付晚晚的话,他眯着眼,笑道,“什么意思?”
付晚晚刚享受人工拥抱移动服务,又吃了人家一顿大餐,更早的时候甚至还要了人家五千万,心里也没底,轻声说:“离婚呀。”
她看着陆长安的笑意一点一点变淡,直到消失不见。陆长安见人带三分笑——在不工作的时候,看上去是很可亲的,此时不笑了,就散发出一点危险的信号。
可付晚晚在陆长安面前任性惯了,不但没发现,还非常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地问:“好不好?”
怕陆长安不同意似的,又摆出了一副有理的姿态:“我们结婚前说好了的,不许公开,现在是你违背的约定,我有权利离婚!”
陆长安用旁边准备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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