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抬起一指竖在唇瓣,兴味盎然的示意她噤声。
凤紫着实无奈,心底也略微来气,奈何即便想自行不顾一切的起身走人,但终归是强行忍住了,仅是深吸了几口气,再度转眸朝不远处凉亭内的二人望去。
此际,那萧瑾仍是并未出声,端然而坐的身子却无端显得清冷与压抑,给人一种难以言道的威仪与冷气。
柳淑满目通红的望他,面上的委屈之色掩饰不住,眼见萧瑾许久不眼花,她再度悲戚脆弱的出声,“王爷,淑儿今日之言,皆发自肺腑。淑儿与王爷相处这么多年,何时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再者,王爷当日在狩猎之际消失之事,淑儿也是万分担忧,甚至悲痛至极,淑儿对王爷,倾慕珍爱还来不及,又如何能对王爷伤害分毫。而东宫大选之事,也因迫于无奈。淑儿仰慕王爷,不愿让王爷不悦,但淑儿,终归是我柳家的女儿,自不能弃我柳家安危于不顾。再者,王爷也尽可放心,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便已是对相府千金求了亲,想来这大选侧妃之事,定也不会太过上心了,而大选当日,淑儿也会在妆容上出错,定会,落选的。”
凤紫神色微动,眼见那柳淑楚楚可怜,情真意切,心底深处,倒是漫出了几许嘲讽。
或许是,女人就是这样的,容易心软,容易被人蛊惑,这厉王萧瑾满身冷冽,腹黑阴沉,纵是心底爱着柳淑,却也能对她不冷不热,精明冷静,若得如此男人的爱,无疑是胆战心惊的,说不准何时惹他不悦了,他便要下狠手了。
毕竟,如萧瑾这般狠角,想来定是他得不到的东西,便是宁愿毁了,也定不愿旁人得到。
是以,被这样的男人爱着,即便他能宠她包容她,但若犯了他的底线,后果自然也是堪忧。
思绪翻腾,想得倒是有些过了。
凤紫面色也微微的沉了几许。
正这时,那一直不言话的萧瑾低沉沉的出了声,“是非曲直,如今多说无宜。”
他这话略微笼统,柳淑一怔,倒是有些不知这话何意,仅是急忙抬袖略微缓慢的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即小心翼翼却又盼望至极的问,“王爷如此之言,可是,可是原谅淑儿了?”
萧瑾稍稍偏了头,挪开了目光,只道:“多说无益,不代表全然不计较。这些年,本王待你也不薄,但若你当真敢背叛本王,你自该知晓后果。”
柳淑浑身几不可察的颤了颤,神情略微发紧,“淑儿万死,定也不会背叛王爷。”
萧瑾似是有所触动,当即转眸朝她望来,默了片刻后,嗓音也略微放缓了几许,但无论怎么听,却能从语气中听出半许的别扭来,“今日之事,便暂且过了。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柳淑终归是稍稍松了面色,略微发红的眼睛也开始勾出笑来,随即急忙伸手从袖中逃出一物朝萧瑾递来,只道:“这几日闲来无事,便绣了荷包。淑儿今日来,是为送荷包的。”
“这些年来,你一直未碰过针线,何来突然绣荷包吗?”萧瑾并未伸手去接,目光微垂,似在朝柳淑的手指打量。
柳淑似是惊着了一般,当即将荷包放在萧瑾膝上,而后将两手缩回袖中掩藏好,最后如做错了事一般,极是小心翼翼的道:“这几日闻说王爷归来,心生想念,家父却不允淑儿出门,是以,淑儿思念王爷,便想为王爷做些事,缝个荷包。”
萧瑾并未多言,刚毅低沉的嗓音却隐约透出了几许无奈与微紧,“将手伸出来。”
柳淑一怔,无辜怔愕的朝萧瑾望着。
“伸出来。”萧瑾稍稍加重了语气。
柳淑浑身一颤,再不敢耽搁,当即伸手出来。
萧瑾则是抬了手,垂眸将她的手仔细盯了盯,随即一言不发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瓷瓶,开始细致的为柳淑的手上药。
柳淑顿时弯着眼笑了,方才还委屈满面的脸,此际顿如得了蜜一般,笑得灿烂至极。
凤紫遥遥的望着,面无表情,心底,则再生起伏,嘈杂不止。
曾记得,她体弱多病,也是不曾摆弄过针线活儿的,奈何那年见得君黎渊挂坏了锦袍,她也是为君黎渊补过锦袍的。
那时,她十指不沾杨春水,虽看过奶娘绣衣,却并未亲自动过手,但那次,她则为了君黎渊,穿针引线,亲自补衣。
整个过程,阳光从窗台打落,室内沉寂,君黎渊极是温柔的望她,她则手指笨拙,缝缝补补间,竟不注意的将满手都扎出针眼。
随后,君黎渊开始心疼的为她的指尖上药,温柔至极,她当时满手疼痛,却是极为幸福。
奈何,时过境迁,而今回忆,才突然幡然悔悟,若那君黎渊当真爱她疼她,便是见了她第一次被针尖扎中后,便再不会让她继续缝第二针了,也不知他当时究竟腹黑深沉到了何种地步,竟能温柔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扎中手指,最后,还要如同好人一般体贴的为她上药。
往事,层层涌来,心口,竟都开始疼痛。
这时,耳畔则扬来一道懒散讽笑,随后,是一道轻微的戏谑声,“铁汉也柔情啊。这厉王若一直如此,早晚得毁在这女人手里。”
懒散戏谑的嗓音,犹如自言自语一般,透着几分唾弃与嘲笑。
凤紫这才回神过来,转眸朝身旁的慕容悠一望,却见他也正巧转头朝她望来,瞬时,二人目光恰到好处的对上,一人懒散无波,一人满目复杂。
“小凤儿脸色怎这般差?”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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