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程娇儿打叠停当,转身而去。走在林间小道,望着草郁绵延,心中却暗自盘算,心想:“爹爹既已收他为弟子,便不能寻他晦气!不过没关系,总要叫他吃个大亏不可!嗯,应该…这样……嘻嘻!……”想到开心处,不由的已笑浮面颊。
邓寅早已拉开架势,将第一招演练纯熟,扭过头去,见师父靠树而眠,也不惹他烦,寻一清幽之境。嗅着花草馨香,神为之一振,心中满意,再次展开绢纸,仔细研读。
只见衍天掌第二招,唤作“双鱼嘻戏”,以逸待劳。其曰:“”阳刚之劲集于左臂,待敌近身,左臂横推直扫,挟刚带烈,敌必迟疑。此刻隐于腰际之右掌,疾探而至,上刚下柔,一引一带,必可牵其重心,摔出丈外。要旨在于,双掌动挥之际,或上刚下柔,或下刚上柔;或左阴右阳,又或右阴左阳,虚实互换之间,瞬息万变,直叫敌人难以琢磨,是必坠其术中!”
旁边绘有一书生,甚为粗略,袒露胸怀,四条细线分别汇于双掌,其间所过经穴却极为详尽。邓寅微感愕然,心想:“智通师祖原为僧侣,却绘一书生,当真奇怪!”但急于一观,也没在意,刹那抛之脑后,一掠而过。
后又附着八式,分为天地三才,四时而动,五行归位,于乘六龙,七星伴月,八位八极,九龙归一,无极八招。邓寅也未细研,只将第二式牢记,用心习练。
掌劲呼啸,不觉之间,已近黄昏之际,邓寅正自熟习第四招,忽听师父遥遥呼叫,赶紧寻声而去。越过纷芳花草,来到原处,只见程潜招手道:“寅儿,你随我上山,见见你师叔祖去。”邓寅含首称诺,二人便向小屋而去。
见着娇儿,交代数言后,程潜便与邓寅,直向淮安禅院而来。一路之上,但见:
轻风拂掠,芳草依依,游蜂戏蝶寻,阵阵松涛海。碧波千树成荫,绿野鲜花影现。虫啾啾,鸟鸣鸣,枝上林间齐称颂,紫红点点绿意新。当真是:红尘千万影,世事百般情。何人看的清,又有几人看得明?
而早间,那时风甩脱娇儿后,穿越松林,尽寻小路,上得山来。遥遥望见,一座红墙碧瓦,熠熠辉煌,气势庄严之寺院,座落于山顶,且临崖傲壁,极是伟岸!
看毕,他也不寻正首前门,展开傲世轻功,几番纵跃,已至偏墙。脚下一挺,如利箭般“嗖”的一声,已遥遥掠过高墙,窜入红墙内,一株槐树之中。
此树遮天蔽日,高大威猛,加之叶茂枝繁,当即将他裹入,踪影全无。而时风也甚为机敏,一瞬间,双脚一勾,已伏于树干,竟无半点声息泄露!
透过枝叶,只见三俩个僧人,从不远处,一间房舍走出,直向中央一座大殿而去。看其脚步虚浮,不似身怀武技之人,于是时风也就放下心来,一转身,背靠树干。跷起二郎腿,心中转念,暗道:“我身受重伤,虽轻功不失,但功力已不如前,能将那邓寅拖个一时半刻,已是万幸!此时恐已追来,我藏于此处,料他难已寻着,倒也不忙下去,免得再与他撞着。”
想明此节,心落肚中,时风才仔细观望,只见僧房几十间,由北向南,中间几座殿堂,金碧辉煌。再往南观,又是僧房比邻错,连成一片。正首东门,西临峭壁,莫大菜园一座,凭临其上!
收回目光,又架起双腿,闭眼假寐,心中转念。不觉之间,已是晌午,腹中饥肠,难忍难耐,不由做起身来,心头烦闷,却也并无它法。
只得溜下树来,潜行匿踪,向近旁房舍而去,找寻食物。一阵乱寻,竟让他寻着饭堂,发现一些僧侣,齐相走入一屋中,隔远而望,袅袅炊烟飘荡,饭香阵阵袭来。
时风当即腹中,一阵鸣响,饥肠辘辘之时,也无暇顾忌,直掩向屋后。此屋甚是宽长,时风点破窗棂,向里而望,只见众僧安坐饭堂,静心用膳,竟无半点杂音。心中警惕,见众僧人并未察觉,便又蹑足掩向后截,还末至,已见一窗棂大敞,热气蒸腾,一股馒头香气,飘飘荡荡而来,臭于鼻端。
紧赶数步,一矮身,已躲于窗下,吞咽残涎之际,一瞄眼,见着一胖大和尚。身高体胖,满面油光,端起蒸腾笼屉,向旁一放。他也不嫌烫,伸手而入,捡出十几个馒头,又端起一盆蔬菜,一并而起,转身送往厅堂。
见其转身之时,蹒跚臃肿,脚步虚浮,时风当即放怀。趁他刚一出门,已闪入厨房,抓起馒头,往怀中一放,折转身,脚下一挺,疾窜出窗户,脚尖轻点。双腿力发,错落起伏之际,快若闪电,一溜烟,又隐入先前古树,绿叶之中。
啃着馒头,时风想起昨天,那桌未尽之酒席,登觉可惜,自己怎么就只胡乱,扒了几口?便上楼而去,一觉而明,不然,又怎会如此狼狈!心中愤恨,不由将邓寅,十八代祖宗,问候个遍!但也难平心气。
心中咒骂不停,忽又想:“不就偷些银两,即便是提督府,那又怎的!用得着连夜,追出几十里?真他娘是个疯子!”
仔细想想,自己与他又无深仇大恨,干嘛如此认真!想必有毛病!还是……躲远点,少惹为妙!
想通此节,便倒卧枝干,悠哉悠哉!看看天,瞄瞄地,倒也逍遥快活!却不知,对头就要上山而至。
黄昏已近,时风立起身来,心想:“候来等去,也没见邓寅身影,想来他已明白,是己不对,悔意大发,而舍己离去。”
虽知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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