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站在我面前抽烟,动作相当潇洒,手指夹着烟,迈着修长的双腿在我面前徘徊。我感觉到了气愤,我讨厌烟味。可她却问我要不要抽,我一时赌气,接了她的烟猛吸了一口,却被呛得直咳嗽,最后这烟被她收了回去。
她问我:“林依,你还记得我吗?”
我因为这句话,终于想起她是谁,十年前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学妹,那个暗恋我的女生,她是顾凡。
呵,又是个同性恋,真是讽刺。
(三)
她说她要带我回家,我没有反抗,反正我无处可去,到哪里都无所谓。我抱着一种认真钻研的心态,想要看看这些个同性恋的生活究竟是怎么过的,如何能如此的心理变态。反正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就让我看看她会对我做什么吧。
到了她家,她果然对我产生了变态的感情,她想脱我衣服,怕是对我产生了欲/望,我能感觉得到。于是我故意吻她,观察她的反应,并恶毒地对她开口,来获得一种心灵上报复的快感。可当我看见她受伤的表情时,我仿佛被什么噎住了喉咙,那期待的快感,并没能如期而至。
她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在浴室里。我开始洗澡,想要洗去满身的尘埃,我感觉自己好脏,特别刚才还吻了她,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狠狠地搓着自己的嘴唇,仿佛想要抹去那种柔软清新的感觉,但那感觉却越发在我脑海里放大,清晰起来。
我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清洗自己,及至浴室里的雾气要把我溺毙,我这才走出了浴室。她听到了响动,走过来将我领去卧室,我跟在她身后,她那身狼狈撕裂的衬衫都还没换下,满身的尘埃,我觉得心里有些堵,垂下眼来,不愿再看她。她将我安顿到床上,沉默地离开,将我留在卧室里。我脑子里开始回放今天的一切,却怎么也无法忘却她在浴室里那受伤的表情,那双漆黑眸子里的感情让我再次进入了失眠的境地之中。
我躺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身子有些僵硬,打算起来走一走。我开了卧室门,走到外面客厅,却看到客厅外的阳台上坐着个人影,我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发现是她,她裹着毯子坐在阳台上,指尖夹着香烟,黑暗中,烟头红光闪烁,她静谧得好似一幅画,这幅画又好像用了太过浓重的色彩,看起来凝结着诸多繁重的情绪。我被这幅画吸引,站在客厅的暗处,默默看着她的背影。
她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是什么让她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阳台上,忍受着冬日寒风抽烟,是什么让她如此思虑深重,满身愁绪,难以排遣?我不用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心口堵着的感觉越发厉害了,我想要转身离去,脚下却生根般立在原地,难以动弹。我不知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天际发白,直到她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我这才僵硬着身子回了那间卧室。
没过多久,我听见了外间的动静,开水的声音,洗漱的声音,出门的声音,回家的声音,碗筷的声音,最后是她敲我房门的声音。那个早上我的神智有些混沌,只记得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妥帖,我甚至不用耗费一丝一毫的力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被人照顾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或许更像是干涸的心灵,汲取到了几滴温润的水珠。我下意识地竟开始渴望更多,但却生生刹住了这念头,并用随即涌起的厌恶情绪掩盖过去。
她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她内心那龌龊变态的感情罢了,我怎能因此而动摇。
她联系了母亲,母亲来接我,她牛皮糖似的跟我们回了家,又恬不知耻地进了我家,甚至去看了孩子。我感到了厌恶,可我却没有表现出来,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我只是在感谢她,至少她收留了我一夜。
那天下午,母亲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居然跟我说,要我搬到顾凡家里去住一段时间,算是换换环境,换个心情。我不置可否,内心有抗拒,却居然也有隐隐的期待,我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下意识地想拒绝。可看母亲期盼的眼神,我却没有办法开口,她因为我的缘故,这把年纪了却没办法享清福,要跑医院看护父亲,又要替我照顾孩子,甚至还要照顾我,心力交瘁,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已经白了全部的头发。我想,顺从她,是我最后的孝道。
(四)
我开始了和她同居的生活。
这并没有我想得那般困难,她不会干涉我过多。除了最初的摩擦之外,我们相安无事。我进她家第一天,因为换了个陌生环境而感到很是不安,我没了那天晚上住在她家的有恃无恐,反而随处能够感受到幻觉和恶意。我很不安,开电视换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却被她故意打断。看她坐在电视机前,对我露出诡异的笑,愤怒和恐惧使我炸开了头脑,我难以克制,我恨她,惧她,一切都是她的错,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我想去厨房拿刀,可却被她拦腰抱住,提了起来,无论如何挣扎都甩不开她。她力气大到恐怖,生生克制着我,我想我这回真的是落入了虎穴。但她却那般认真地喊我的名字,“林依,林依…”如此重复,从没有人这样认真到近乎虔诚地喊我,我渐渐冷静了下来,愤怒和恐惧褪去,留下的是淡淡的悲哀和怯意。我只得强打精神,再次用言语刺激她,并急于和她划开界限。她只是顺从地答应,我没看她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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