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换上大红喜服,戴上象征城主夫人身份的华服。她向来不施脂粉,如今略一化妆,加上喜服华冠,一时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折兰府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金三佰与折兰夫人很快就被叫了去。向晚遣了小桃,独自一人坐在房问里。
自从她在微生府看到折兰勾玉,之后的日子都甜蜜圆满得犹如梦境。她看到他,一方面觉得心里苦苦寻找的东西终于觅得,感到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与叫靠;另一方面,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太喜悦,简直不能相信是真的。
就像今天。她一想到要嫁给他,就脸发烫,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吃黄连也能吃出甜味来。心里不免又有一种因为太幸福而害怕失去的患得患失感。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折兰勾玉了,不知他可是如她这般?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溢满幸福,眼神又微微迷茫,这一刻的她太需要他温润的声音、温暖的怀抱,给她定心的力量。
“小晚....”乐正礼在门口看了她良久,终于出声叫她。
向晚闻声转过头,冠上垂下的珠珞发出轻轻的叮当声。
看她的背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此刻她转过头采看着他,直叫人忘了呼吸。乐正一时怔在当场,早忘了说话。
“快进来吧。”她看他呆怔不能反应,起身走至他跟前,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进来坐下。
他只能跟着她进屋,在她示意的地方坐下,微微低头。今天的向晚,真是美得让人不能直视。
他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抬头看她,声音已平静了许多,“ 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那次你瞩我好生照顾他,我又没能做到。”
他真是愧疚至极。年少时的青涩冒失,害得她从马上跌下,失踪三年,险些毁容。上次表哥大婚,她选择云寺庙祈福,临行前笑着跟他说,“这一回就不让你作陪了,免得生出事来,又成了你的错”,她眉眼盈盈,说不出的娇俏,又嘱他一句,“别喝太多酒,替我照顾好他”.结果表哥险些丧命。
他真是一事无成。当初他若能照顾好表哥,何至让她以命换命,之后又有四年的阴阳相隔。这四年来.他直内疚自责,每每想到表哥痴痴地看看向晚,温柔地给她梳眉时的神情,他就觉得自己没用;想到向晚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生命、又心痛得无以复加。
向晚尸体几年不损,他心中的那份期待,不比折兰勾玉少。所幸,真入表哥所想所言,她真的还魂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是向晚,这就够了,足够让他感谢上苍。
她将他的手摊开,掌心柜贴,暖暖道:“那是意外,也是宿命中的劫数,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又何需自责内疚。”
他神色一紧,她继续娓娓道:“从杏花村的素不相识,到后来的点点滴滴,你给过我这么多的温暖与依靠,我感激都来不及。你不要时时觉得亏欠了我,这样让我觉得我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包袱,压得你喘不气来又丢不开的包袱。”
“小晚……”他喉咙一紧,眼眶微微湿润。
“我一直将你当成亲人,所以对于你的付出,我历来受之坦然。你也要这样。他说,我一直欠你一声哥哥,这是我该给的,也是你该得的。我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不肯叫你.希望现在改口不算迟。”
他摇头。表哥不知,其实在四年前大婚的前个晚上,向晚就叫过他哥哥,她当时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暖暖地跟他说,“虽然我一直不肯叫你,以后更美机会,但在我心里,你真是一个最好的哥哥”,让他心里感动万分。他最是明白自己对向晚的感情,能得向晚一声哥哥,能有这样一个身份看着她的悲欢喜乐,他已知足。
“哥哥,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希望今天哥哥能送我出阁,抱我上轿。”她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不会去请那个后娘与不相干的弟弟,父母送出阁、兄长抱上轿,这是大婚的风俗。折兰勾玉将乐正礼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他那次提亲。不管他有没有放下她,她希望从今天之后,他都能放下她。
“好。”他也明白她心中所想。今天之后,他希望自己真的可以从此将这段感情深埋在心底,然后金三佰与孩子会是他的全部。
她笑着松了他的手,坐回镜子前,故意调侃他:“这下好了,娘家有人了,还是三侯君之一的礼正君,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
他被她逗笑,不由得回一句:“难道现在有人敢欺负你?”
向晚佯装思考,半晌方道:“听说以前有,现在暂时没有。”
他忍不住笑了,看着折兰夫人慌慌地进来,也不顾及他在场,拉着向晚一迭声道:“喜帕怎么不盖”
向晚无奈,冲着乐正礼眨眨眼睛,就觉头上一沉。眼前一片红色,哪里还能看得到其他。
锣鼓喧天,华灯如昼,繁复的婚礼之后,向晚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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