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玩,换好衣服后,我立刻去见他们。”说完,她便起身牵着侬侬往后院走去,
“把他们赶走啦!母亲,”侬侬摇着妈妈的手大声半似命令地要求,“侬侬讨厌他们,母亲赶快把他们赶走啦!”
“嗨嗨嗨!我会把他们赶走,行了吧?”樱子好脾气地应和着。
日本式庭园一向以匠心独具著称,而京都庭园更是集致美之大成,这其中又以枯山水最为引人入胜。樱子所拥有的日式豪门大宅,一进大门便是一片禅意深远的枯山水,而后院则是灵气袭人的池泉回游式庭园。
石灯笼、鱼池、睡莲、梅树、唐崎松、樱花树和枫树,超自然的深山幽谷情趣,洁净的心前后呼应美的讯息,围绕着一栋两百多坪的幕府式建筑,在虚幻般的景致中,古意盎然地与周围的自然融汇成一片。
蹑手蹑脚地,母女两人经过一片用白砂表示流动的水景、两株怒放枝头的垂樱,数丛艳丽的石楠和娇羞的紫藤,然后一块儿上了回廊,樱子随即打发侬侬往左边去找弟弟,自己则往右边进房换衣服。
十五分钟后,她洗去脸上的淡妆,换上一套轻便的休闲运动套装,悄悄来到前面接待客人的和室大厅外。虽然不想听,但是薄薄的拉门挡不住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那几乎重复了几百万次的批评与论断,就像走调的录音带卡在坏轨的地方一样不断的重播。
“……无论如何,这回一定要让她接受细仓的求婚,都快三十的女人,还拖着两个孩子,没有男人照顾怎么行呢?”
笑死人了,都四年过去了,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也没弄丢过哪个孩子呀!
“这次妈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能像前几次那样让她敷衍过去了。”
敷衍?如果她的记忆力没退化的话,记得她是断然拒绝对方的吧?
“没错,听说她的店里也有好几位客人向她求婚,我敢说那些人都没安什么好心眼,看上的绝对不会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财产,樱子要是就这样傻傻的答应了,我保证她将来必定会后悔莫及的!”
啧啧啧,连这个她们也知道了?不过,真正没安好心眼的恐怕是她们几位吧?
“说的也是,樱子那个台湾丈夫不就是她自己挑的吗?她还厚着脸皮追到台湾去呢!结果结婚不过四年而已,人家就另结新欢的把她赶回日本来,连孩子都不要了。到现在四年了,他不但一次都没来看过孩子,居然连通电话问候也没有!”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四年足够对方另外再生两、三个孩子了,哪还会在乎樱子生的这两个孩子呢?”
没错,他的确不在乎她或孩子们,可这又关她们屁事了?既然有这么多闲工夫管闲事,又为什么不先去管管她们自己的老公呢?
“这倒是,不过话说回来,我实在很怀疑当初对方为什么会和她结婚的呢?虽然没见过那个人,可是光以对方的身家背景来讲,怎么样也不可能挑上像樱子这种长相平凡,又无恒产的女孩子,不是吗?”
还真敢说,也不想想是谁a了她父母留给她的遗产!
“也许人家一时脑袋秀逗了也不一定,无论如何,那都不关我们的事。现在重要的是,如果樱子想再婚的话,这回绝不能让她自己胡来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仰赖我们来帮她挑一个可靠一点的丈夫,这是我们的责任!”
责任?说得可真好听,在她看来,说是阴谋手段还比较贴切。
“我同意,细仓好歹也是咱们的远房亲戚,可靠当然是没话讲,而且他还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樱子的财产交给他肯定万无一失。”
是喔!保证万无一失地转移到她们的银行帐户里!
“对咩!否则要是任由樱子自己这样胡搞瞎搞下去,早晚会被人骗光财产,那倒不如一开始就送给我们算了。”
从头到尾,她们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送给我们?你在作梦吗?那次大哥的生意一时周转不过来,妈要求樱子拿点钱出来救急,就算是投资好了,没想到她居然一块钱也不肯拿出来,结果大哥的生意就这样垮了,这全都是她害的!”
她害的?爱说笑,那种投机生意十做九赔,钱砸下去连个回声都没有不说,还白费她砸钱的力气!
“不,我想这不能怪她,肯定是她那家店里的客人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她耳边乱嚼舌根,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樱子那个人一向就是那么愚蠢,别人说的话她全都听,自己亲人的劝告她反而一句也不肯听;人家包藏祸心要害她她也不知道,我们好心好意要救她她却一点也不领情,还说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
又听了片刻后,樱子终于忍受不了地两眼往上一翻,在他们眼中,她始终如此愚蠢、如此幼稚、如此无知。
他们就是没办法不把她当白痴看,就像八年前有个男人根深柢固地认定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一样!
好嘛!就算她以前的确是单纯了些,幼稚了点,或许也真的不是很聪明,然而,八年光阴过去,难道不会让她稍有长进吗?生活是磨练的工具,经验是时间的累积,只要认真的生活,时间是能改变一个人的。
何况,如今她已身为人母,为了保护孩子以及他们的权益,无论多软弱、多愚蠢,她也必须坚强起来战斗。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也完全能“体谅”他们的“苦衷”啦!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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