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语态急切,声音低柔:“姐姐有所不知,这两年虽然时常见面,也不过是研究乐理及吹奏技巧,再是言行举止上如何更完美的展现美态。偶尔顶多给你个赞赏的眼神,从未见过他有情绪起伏。管家都道是前几日是王爷面上笑意最多的时候,感觉终于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这几天又快变回去了。而方才吹奏的曲子,更是不曾有过的情态。”
凤舞点点头,方才那首曲子,正是诉衷情,如脉脉低语,似情丝缠绕,诉尽心中相思。声音仿有实质,能触摸到吹奏之人低眉凝目倾诉情衷的浓情。只觉怀中红鸢身子渐冷,一双美目倾尽绝望:“看来他是真的有了心爱的女子,原道他只是个无心之人,却原来只是不曾为我动过心罢了。”
凤舞闻言,只是怀抱着她,轻抚背脊,任她压低声音痛哭。
风铃听着那压抑低泣的声音,只是摇头。见她摇头,澜也只在心中叹气,也是惊才绝艳之人,却活得如此压抑,心碎一地,却连放声一哭都不会。
回头看着墙上的画像,十指轻轻抚过画中人的眉梢眼角,唇角含着极轻浅的笑,语气极清淡的低叹:这个冤孽!
风铃调笑:“怎的,还是吃醋了?”
澜只是浅笑不语,复归画中,任风铃敲拍,却是不肯再出来。
第二日,风铃早早的出门去了,过午才返,她前脚刚进院,琅琊王的车驾后脚就到了。
原来琅琊王昨日整日都在宫中,近夜才返,到门口却见红鸢贴身的婆子在门口等红鸢回府,一问才知红鸢去了李府,立时眼帘中便映出那纯真活泼的眸子,心下便觉得暖了几分,待醒转过来,车驾已经到了城东李府院外,待要回转,听得院内琴声、笛声翻身上了墙头,却见青鸾抱着琵琶在那等着他,只得避过。后听得三人合奏,便在墙外摘了片叶子,一时兴起,便吹奏了一曲诉衷情。
一曲吹罢,自个飘然而去,唬得赶车的追了一路。第二日天未亮便又进宫去了,过午才回。在府门口见着候着的风铃,只说是二公子听说王爷府上有魏武帝的真迹,想向王爷求取一观。
往日里,登门求真迹的活都是李英林干的,若是名门大家,李晋北得携了礼物亲自上门,今日来的这风铃是李袈澜贴身的人,琅琊王如果不懂,就是个呆的。他倒不呆,但却有些呆掉了,寻思了一下,才说一会便取了亲送过去,风铃心下微恼,便自回去了。
李晋东听说琅琊王来访他,执了魏武帝的真迹过来,想着自己并未求取,但先把人让了进来,听说是风铃传的话,就含着笑,领着人和字轴都上李袈澜的院子里去了。
李袈澜照例是要小睡的,因着等风铃回信,便没睡,只在廊下坐着,听得风铃说他有些呆掉了,就有些奇怪。
李晋东领着人进了院子,拿着字轴上袈澜书房去了,说是要仔细研习一下,只留得她二人在游廊下说话,小丫头都提前支开了,只留了风铃在边上花木间修花剪草的。
琅琊王见着李袈澜多看了几眼,忍不住问:“几日不见,怎么瞧着有些不同?”
李袈澜眨眨眼睛:“怎么不同?”
琅琊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看着要机灵些了,不像前几日痴顽了!看着更明媚些了。”
“好吧,是夸赞我的话,我就先收着了!”琅琊王看她小得意的样儿,忍不住在她脸上拭了一把:“嗯,脸皮变厚了!”说着,整个酥的一下子,全身毫都竖了一下,却李袈澜张了小嘴一口咬在他手上,只觉得掌际所触双唇柔软,却有电流激荡,瞬间就怔愣了。他本有娇妻美妾,并非没有经验的男子,却依然有说不出的滋味。
李袈澜见他怔愣,忙问:“咬疼了?”
琅琊王忙尴尬的收回手来,心口却如小鹿乱撞,见着她清澈无辜的眸子,一边稳住心神一边说:“想吃肉了?”。
风铃眼角余光看着这幕,心中暗骂:这个招惹冤孽的小妖精,回头要真痴缠上来,看你如何了局。
李袈澜嘟嘟嘴:“是你先打趣我的,以后再掐我脸,我就咬你!”琅琊王闻言只是笑:“都随你!只是不兴咬别人!”
但李袈澜的下一个问题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李袈澜仔仔细细打量着他,问:“你这么好的人儿,难怪红鸢姐姐要对你一见倾心,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你那是火坑呢?琅琊王府很可怕吗?”
琅琊王仔细思量了下,摇了摇头:“小袈澜为何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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