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渃雨必身先士卒
隋军大兵压至,如乌云蔽日,一股无形的阴霾忽然笼罩了邓家庄,大风骤起,旗帜猎猎,邓家庄土墙上飘摇的旗帜忽地“咔咔”断裂,被风刮到了土墙之下。
尚未战,旗先断!
风骤起,其兆不祥!
土墙之外亦住有人家,此刻正有不少做着早饭,也有人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
自昨夜起,邓季心中便一直静不下心来,右眼皮直跳,特信直觉的他在天未亮就来到土墙之上视察,碰巧看见了断裂后被风刮落至土墙下的猎猎旗帜。
“这……这……”邓季顿住脚步,傻愣在原地,赤金色的朝霞射来,照得那飘落的旗帜光芒灿灿。
眼中的精光消失不见,被惊骇和恐慌取代,却又转瞬即逝,邓季深吸口气,以生硬且极为冰冷的嗓音对四周之人命令道:“此事休得传出,违令者……”
话未说完,但众人已从他望来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气。
“是!”众人抱拳。
下了土墙,邓季快步行回府院,并对身边的人道:“速唤世宝、渃雨来见。”
与此同时,邓家庄南面五里外,隋军行至此处忽停。
一将戴红色头巾,眉如刀剑,眼似厉鬼之目,生得虎背熊腰,持一杆三角叉,真是一名勇猛虎将。
此将跨马而出,对上官崇抱拳道:“那邓家庄西临漳水,南面环山,可守可攻,不敌亦可退,实乃易守难攻之地,待本将亲率一支奇兵垮此南面之山,趁敌不备之际杀出,当定大局矣!”
隋军斥候早已探清邓家庄布局及所有情报,上官崇对行军布阵、作战虽不太懂,但有王伏宝相随,可补缺憾。
“将军所言甚是,有劳!”上官崇回抱双拳,“此事过后,本官自有重谢。”
一听“重谢”二字,王伏宝只笑了笑,未曾多言,只是目中射出了毫未掩饰的不屑!
他行军作战,不为收礼,战叉所过,只为一胜!
有一种人,享受的是作战的快乐,俨然爱上了战场的血腥及疯狂。
很显然,王伏宝就是这种人!
“禀大人,在下心有一计,不知可讲否?”说话之人的半张脸乌黑乌黑的,状若地狱的厉鬼般狰狞,皮肤泛红,就如同身体里的血要爆出来了一样。
“王将军有话但说无妨。”上官崇眼里闪过一抹如光般的厌恶,却微笑着看向那姓王的将军。
王伏宝本欲勒马而去,却听那二人所言,不由斜眼瞥向姓王的将军。
“小人探知,那邓家庄庄主邓季似因苏定方一事与其义弟、义妹不和,我大军压境,与之作战之际,可使一人入庄劝降邓季,伺机而动,反间计可成矣!”王将军道。
“哼,大丈夫行事,当于阵前杀敌胜之,岂可行此阴险诡计,想那苏定方也算条汉子,吾必当取其人头,汝等不可行此诡计。”王伏宝鼻息冷哼,心里虽有不屑,但他也非顽固之人,之所以这般说全是为了自己能和苏定方一战,“家门败类!”
他冷眼一扫王将军,目中闪烁寒意,虽同姓王,但二人性格却大不相同,犹如天差地别。
领军下马徒步而行,王伏宝及一干兵卒很快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大人?”王将军根本不在乎王伏宝的眼神和话语,前者眼里只有如骇浪般的汹涌恨意,只要能杀苏定方,别说阴谋诡计了,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干!
“呵,那王伏宝想与苏定方一决高下,殊不知是蝼蚁与皓月争光,再来两个王伏宝也非那苏定方之敌,他想找死,我们何必跟着陪葬?既有上上之计,何不用之?”上官崇冷笑,与那王伏宝也是面和心不合。
凝望那山中密林,上官崇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寒光,暗道:“此人太过刚直,与我性格相反,道不同不相为谋,当伺机除去此人。”
上官崇已然预料到,自己日后定会与那王伏宝站在同一阵营的小对立面!
“此计既是你出,当由你亲往之。”上官崇对王将军道,后者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和犹豫,反而一脸兴奋地抱拳应下此事,足见其心里当真对苏定方恨到了极点。
这王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领军追击苏定方之人,他被邓渃雨伏击于山谷,火海不曾要了其命,却毁了其容,令之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活下来的信念只剩下了杀苏定方!
此事因苏定方而起,他自将仇恨的源头算在前者身上。
隋军继续而行,绕过邓家庄南面,朝其东面临近。
邓家庄。
邓世宝及邓渃雨先后踏入庄主府,仅仅片刻时间,便闻厅内传出吵闹之声,正是邓渃雨与那邓季争吵起来。
“晨起大风,刮断庄旗,使之落地,此乃大凶之兆,实属不详,莫不是你执意留下苏定方那厮,岂能如此?”
“荒谬,断了旗帜,再挂上便是,大哥岂能尽信此乃凶兆?”
“哼,信都隋军一旦领兵来犯,届时看你如何狡辩,若这般执意下去,必毁了我邓家庄啊!”
“大哥休要胡乱猜疑,若真有敌来犯,渃雨必身先士卒,隋军若要进庄,必从渃雨身上踏过!”
“以一人贱命,换全庄上下周全,不值吗?”
“我意已决!”
别看邓渃雨在庄内排行老三,可归在她麾下的人却不在少数,否则邓季也不会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恐怕早动手擒人了。
最重要的是邓季心里明白,一旁还有个邓世宝,若真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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