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为何那样傻、那样执着?
这世间出色的女子,并非只有花飞舞一个人啊!
不明白,云莙是真的不明白「她」与他,更不明白此刻自己心底的那份苦涩究竟从何而来?
按理说,三年多的重担终于由肩上卸下,再不必忍受他的一板一眼与无端嘲讽,更对包夫人有了交代的她,应该感到松一口气的,不是吗?
更何况,在虹城待了这么多年,左玺洸一定早明白自己等待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既然他自己都不介意,她又替他介意什么?
云莙知道,今日过后,她的心或许不再有机会狂跳,但在左玺洸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一股难以形容,不知究竟是否真实存在的沉甸感,却由她的心底开始悄悄蔓延……
愈来愈急促的呼吸,令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微微发酸的胃y,更让她浑身抖颤,所以她轻轻合上了眼。
没事的,这应只是单纯因季节更迭而产生的不适,毕竟过往每到这时节,她总会这样。
更何况她早清楚,这世间有种东西不是她有能力且有勇气去碰触的,她一直记着的,更一直没有忘记过!
所以,没问题的,待入秋后,这一切反应都会消失的,一定会消失的……
“李大人,恭喜啊!过往东厅的行政绩效就三且位居丞相府前三名,最近几个月不仅月月第一,风头更是力压西厅哪。”
“恭喜倒是不必,毕竟我们霓城人向来不像某些人好出风头,尽做些能博取他人目光之事,我们只懂得脚踏实地,从不在乎风头不风头的。”
“对了,听说你们东厅最近来了个极能干的参事,不仅行事稳健,态度温文尔雅,脑子更是灵光……他也是霓城人?”
“是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们霓城人本来做起事情来手脚就比别人利索些,脑子也比别人转得快点,不值得特别拿出来说嘴。”
“虽东厅不少人都这么说,但我还真想见识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让飞舞大人都对他赞誉有加。”
“想看就去看啊!他反正经常在东厅走动。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来得好,毕竟这人工作能力虽还过得去,但他的长相恐怕会让你失望。”
“六姑娘,他们说的是左参事吧?”走在丞相府人来人往的长廊中,小十一压低了嗓音问着身前的云莙,话声中有抹小小的兴奋与激动。
“大概是吧。”云莙随口回道。在小十一因事离开后,独自一人继续缓步前行,眼底有股淡淡轻郁。
一直以为左玺洸离开后,耳g子就能清净了,眼眸就能转动了,心情就不会再浮动了,但她错了。因为他的人虽然离开了,但“左玺洸”这三个字却还是如影随形地存在于她四周。
她依然看得到他的笔迹,听得到他的事迹,望得见他的身影,甚至有时还必须与他直接对话。
这几个月来,他一反过去的沉默低调,大方出现在因有他辅助而更加如虎添翼的东厅,出现在丞相府众人眼前,而且对待他人的态度温和、尔雅,完全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满腔嘲讽的古板男子。
更让她讶异的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他竟是霓城人!
但回头想想,这值得她讶异吗?
除了知道他是包夫人的远方侄儿外,她本就对他一无所知。
所谓身世、背景、经历、交友这些对一般人而言,在相识之初都想知道且应该知道的[大]事,她全不明了,唯一知道的[大]事,便是他这么多年来一心努力科考,只为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名唤花舞飞。
之所以不知也不问,答案很简单,因为她信赖包夫人,相信保护自己胜过世间人,且一向心思细密的n娘不可能在没弄清楚他的底细前,便将他带至她眼前,所以从一开始,她便不曾开口问过他这类[大]事,而他自己也不爱提。
但纵使如此,她也不是全然无知,只是她所知晓的,都只是一些旁技末节的小事,比如,每当他的情绪有变化时,嗓音就会变得低沉,耍赖时左眉便会轻轻跳动;又比如,他讨厌甜食,喜欢小孩,爱做饭,也爱女红;更比如,他再床纱之中时,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迷离又迷人……
但知晓这些又如何?
因为再不多久,花飞舞也会知晓她的知晓,更甚者,她所知晓的知晓,花飞舞此刻早已知晓……
当脑中来回萦绕着[知晓]二字时,云莙的心猛地一紧,一股突如其来的痛意令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以待那阵痛意缓去。
然而,就在她呼吸终于顺畅,欲再度举步前行时,一阵轻笑声却又留住了她得脚步,因为这阵笑声中,包含着一个她有些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嗓音。
在轻飘的细雨间,云莙有些僵硬地缓缓别过头,在一把艳红的纸伞映入眼帘时,同时望见了纸伞下那并肩而行,并不时喁喁低语着的一男一女。
女子,正是花飞舞,而她身旁那名笑的开朗、自在,笑意中还带着一抹稚气的男子,是左玺洸。
原来在她身旁三年几乎没笑过的他,真正开怀笑起来的时,是这个模样啊!
挺好看的嘛……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不爱笑,只是只会对他眷恋之人展开笑颜,而她从来不是,所以他自然不必,也不想对她笑了。
算了,与她无关,反正打一开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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