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心,花夜语并不想让傅白芷买外面的东西吃。她也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她想尽可能的给阿芷多做一些吃食,因着日后便没机会了。
“那也好,等我洗过衣服就去买些菜可好?语儿想吃什么?我可是惦记你的吃的许久了。”傅白芷又怎么会不明白花夜语又的意图,可她越是明白,就越不愿意去拆穿。这人的心愿,自己又怎么舍得去剥夺。
“清淡的就行,不若我陪你去吧。”
见傅白芷就要出去买菜,花夜语忙说道,傅白芷却急忙过来把她重新按在椅子上。“买菜耽搁不了多久,语儿在家里等我就是。”傅白芷不愿让花夜语陪同自己一起,说完便离开了院落。她这般还有其他原因,她除了买菜之外,还要办另一件事。
朝着洛城偏僻的角落走去,傅白芷看了眼在那里无人问津的茶馆,缓缓走过去。那人见了她,十分恭敬的叫她院首。傅白芷便知,这人应该就是寒绝院的弟子了。一直以来,许多人都以为寒绝院与世隔绝,不理江湖之事,却不知道,寒绝院的弟子散布各地,他们很清楚江湖上都发生了什么,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傅白芷废掉武功的事他们并不知晓,或许知晓了也不会做什么。她依旧是院首,而今,她便要动用这份力量,去找最后的希望。
“吩咐下去,寒绝院的众人,尽快去寻找珑迷草的下落,任何一个地方都要不要放过。”
“是,院首。”
“恩,有任何情况,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飞鸽汇报于我。”
傅白芷吩咐完毕,便真的去买菜了,她知道花夜语如今吃不得油腻的东西,便一切都以青菜为主。拎着这兜子菜回去,傅白芷发现花夜语还在院落里,只是躺在了睡椅上,似乎睡着了。看着她没血色的脸,傅白芷心里一疼,按耐不住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阿芷,你回来了。”“抱歉,是我吵醒你了?”见花夜语睁开眼,傅白芷有些愧疚,看了她的反应,花夜语伸手抱住她,摇摇头。“阿芷没有吵醒我,我只是等的无聊了,便来这里坐一坐。你买了好多菜,我现在就去做吧。”见傅白芷的确买了很多菜回来,花夜语起身说道,却又被傅白芷拦了下来。
“语儿,你若累的话,其实不必做,我…”
“阿芷又在说什么傻话,做个菜而已,怎么会累到。更何况阿芷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吧,我饿了,难道阿芷不饿吗?”
“嗯,那我陪你一起吧,还能帮点忙。”傅白芷怎么会不知道所谓饿不过是花夜语的借口,这人从来都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想来要做菜,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才做的。
两个人一起进了厨房,见花夜语熟练的把菜分类,傅白芷什么都不会,就只能笨拙的洗洗菜,切切菜,却还切的乱七八糟,又丑又慢。可花夜语却很享受看着傅白芷切菜的样子,她一直都觉得,每当傅白芷认真又努力的去完成一件她不会做的事时,真的很令自己着迷。
两个人做了四道菜和一碗素汤,的确是有些多,抱着花夜语坐在桌前,分明可以两个人分开坐,可傅白芷就是喜欢抱着花夜语。她拿起筷子,将自己炒好的菜送到花夜语嘴里,见对方咬了咬,说自己切的菜就是好吃,傅白芷忍不住吻上花夜语,是情不自禁,也是用来掩盖自己的心酸。
自己啊,总是后知后觉,这样的日子何其幸福,可惜,她们都拥有的太晚了。
“阿芷,你莫要只喂我吃,你也吃一点。”花夜语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可正当她要送进傅白芷嘴里的时候,身子忽然一颤。疼没来由的袭来,像是心脏忽然被削去了一半,疼得花夜语弓起了身子。即便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忍一忍,别让阿芷看出来,可是视线却模糊得要命,连自己面前人的身影都看不真切了。
“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疼了?”傅白芷感到花夜语的颤抖,她焦急的问道,随即就发现这人的双耳又流出暗红的血液。那些血的颜色很深,几乎是接近于黑色。它们蜿蜒着顺着花夜语的耳朵溢出,滴落在脖子和衣领上,将花夜语的衣服染透。
“阿芷…我没事,别怕…我没事。”花夜语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逐渐流失,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觉得身体很疼,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疼。她很想就此晕过去,可傅白芷焦急的声音她没办法忽略,她不能就这样晕过去,那样阿芷会难受,所以她不能。
“语儿,我扶你回床上,没事的,你吃些药就没事了。”傅白芷慌乱无措的说着,她急忙把花夜语怀里放着的药拿出来,却发现那药已经所剩无几,傅白芷咬着牙将两颗中的一颗喂给花夜语,再也顾不得那一桌的饭菜,急忙抱着花夜语回了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之后,傅白芷急忙拿出毛巾擦拭着花夜语的耳朵上的血,却发现自己擦了许久,那血却始终擦不掉。傅白芷的双眼带着猩红,她不敢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花夜语撑得很艰难,若自己的情绪再崩溃,语儿会更加难捱。
“阿芷,我真的没事,你别怕,我还有很多力气,我还可以做很多事,可以陪你,可以…给你做东西吃。”花夜语看不得傅白芷难过的样子,她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关系。身上的疼在吃了柳静沫给的续命药之后总算好了许多,想着那所剩无几的药物,花夜语也是感慨。
静沫这药本是用来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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