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背完当天的号码不能回去睡觉,我和她却依旧默默的坚持着,北方的冬天很冷,走廊上没有暖气片,我们虽披着大衣,却抵御不了那股从脚底滋长的寒意,就这样互相依靠着取暖,在严寒的冬天挨到天明,然后又在双腿已经失去直觉的时候,强撑着去训练场上训练。
挺过了几个晚上,原本就打算这样糊弄过去,结果在一次夜晚加班背号码的时候,那些二年兵又出奇招,让我们都把脚放在凳子上做俯卧撑,一组50个,边做边背,背出来就可以停下,就是那一次我发挥了超常的记忆,做到100个的时候就背出来了,最后我们有战友做到了500个,真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们这一批真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因为我们下连没有下到二年兵班长所在的班里,而是还在一个班,由新兵班长李班长带着,虽然还是要帮那些二年兵做事,但是躲在自己班里的时候还算清静,毕竟那群人想挑事还得成群结队的过来,也正因为这样使得她们更是嫉妒、气愤,所以对我们的怒火烧的更是旺。她们想尽办法让我们白天在不同的班里学专业,目的就是给她们干杂活,偶尔撒撒气,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我们只能在各自的世界努力,日子过得很灰暗,连人性都没有,只是活着,渐渐的、我们开始学会‘狡猾’的活着。
我和舜珺都如愿没有分到话务专业,我和小周分在一个专业,而那个专业的二年兵班长就是上次将我按在墙上的那个人,为此我也只能告诉自己以后要十二万分的小心,万幸的是她选择了教小周,我则是一个士官班长赵班长教。小宇分到话务专业后不久就去基地培训了,我们只剩下了7个人,更是举步维艰。
就在我们最需要李班长保护的时候她却火上浇油,更严厉的责罚我们(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来具体是一件什么事,但无非也就是没事找事,找茬而已)50个一组的蹲起,在我们做到500个的时候,楚班长进来了,环顾了我们一眼后,对李班长说:“我过来喊个人帮忙”李班长颔首允许,她喊到“禹童”
我立马答“到”
“你跟我来一下”
“是”我跟在她身后走出了班里,走廊上见她迟迟也不说话,我轻声询问:“班长,要我做什么?”
她回过头眨着眼睛含笑地瞅着我“我刚经过你们班,听到你李班长在发火,就顺道把你救了出来,不要太感谢我哟!”
此刻俏皮的她,让我长舒了一口气,凝望着面前这个掉入凡尘的谪仙,长久以来脑子里绷紧的弦放松下来“楚班长,我很羡慕你,嗯...很欣赏你的性格,在这样一个牢笼里你都能活得这么自在,毫无拘束”。
她却收了笑容拧着眉无奈的说:“我只是不在乎罢了,你还小,不明白,有些事不要被表面给迷惑了”。
“排长和我说对我笑的不一定是对我好的,那你呢?”
她看了看我,并没有回答,“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连里面,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回去后,我看到累得喘气的战友们,才知道她们做了1000个蹲起,也许从那时起,就为我们的决裂埋下了一个炸弹。
“禹童!”我正坐在凳子上看着条令,突兀的一声叫声让我条件反射的起身,响亮的答“到”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擦上了一个没有关上铁柜子的尖角,顿时头皮刺痛,一阵发麻。我强忍着跑到那个喊我的班面前,“你的头怎么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杨班长问到。“没,没什么,刚才太急了,不小心撞在柜子上了”“你头在流血,你知道么?”她指着我的脑袋,急切的道。我一伸手就摸到一阵黏糊,摊开掌心在眼前一看,顿时吓得不轻,好家伙,难怪那么痛。“诶,你别在用手摸了,我带你去卫生队”说着她便抓着我的手,迅速的在连里请了假,扶着我往卫生队走,其间我多次想挣开,却敌不过她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我一直告诉自己:她是二年兵,是那些一直想尽办法欺辱我们的二年兵,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卫生队,军医将我伤口边的头发剪了,上了碘酒消炎,灼得我咬着牙,终是包扎好了。回去的路上杨班长轻声说:“还痛么?等会我去连里给你多请几天请假,这几天就不要出操训练了,天气开始热了,一出汗就容易发炎”我默默的听着,没有回答,心却已经将她从那些人里面撇开了,也许,她和她们不一样。
下连后每个星期都有一次全连检查内务,检查的结果都会写在连门口岗台旁的黑板上,最好的和最差的,我们这群人里从新兵连开始内务最好的就是舜珺,这两年里她的名字几乎每次都会出现在那块黑板上,她总是能将那豆腐块叠的相当的方方正正,掐得有棱有角,具她自己说可能是因为学美术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样,每次无论是士官班长还是二年兵班长都会让她去叠被子,特别是到了检查内务的那天,都会累的够呛。有时晚上还要加班出板报,(后来,她说来部队做得让自己很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说了特长是美术,而最心有余悸的事就是我那次挨打)对于叠被子这件事,我无论是天分还是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不过好在还有小栗同志在,所以无论是体能还是内务我都不会是最差的。由于头上缠着纱布,头皮又扯着的疼痛,我很烦躁的怒视着被我叠出的那一坨被子,自顾自的坐在那自暴自弃。“怎么了?头又疼了么?”舜珺的语气虽然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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