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脑袋,朝自己肩膀处看去,只是一眼,随即便发出接连几声凄厉的惨叫,店里的客人跟店员也都面无血色,只敢站在原地,挪动不出半步。
那是一只浑身上下都被血红光芒紧紧包裹着的巨型骷髅鬼,看起来像是鬼差一类的角色,就是它将副店长抬到了高空中,用尖锐的指骨狠狠地刺进他的双肩,将这人牢牢禁锢于骨架面前,动弹不了分毫。这种钻心的痛苦与惊骇充斥满了副店长的大脑,即使是身处地狱,他也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但是他已经想起来了,那个让自己闭嘴的女人为何看起来有些面熟。
那不正是冥界的冥王吗?
曾经在电视里见过一次,所以留下了点印象。显然,这里的客人与员工也都认出了简听偣,现下这种场面,虽然一个个都被她的看似平静,实则愠怒到了极致的模样给吓得腿肚子打转,但却也没有一个人敢逃走。简听偣来回扫视了一圈,视线最终定格在了白璟湲有些闪躲的目光之上,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店里的规矩?管理层的规矩?”她用极富有嘲弄意味的声音,重复着方才副店长的话,深邃的眼眸对上了这人扭曲的面庞。
“在这个冥界,只有我,才是真正的规矩。”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大开着的窗子外吹来一阵凉风,立在店中的干枯骸骨发出了几声清脆异响,听起来就像是那血红的怪物正开始尝试别扭的挪动起自己硕大的身躯,也像是什么人临终前拼命挤出的哀嚎。
多嘴多舌的副店长被紧紧锢住,骇人的骸骨从头到脚渐渐盘旋而上、吞并、与之融为一体,仅剩下一颗头颅露在包围之外,异常突兀。他嘴里停不下来似得咒骂与求饶声也愈发细小,最终完全消失不见了,只是不甘心的张着嘴,好像在嘶吼一般,却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传出,不知是失了音,还是被人取走了声带。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的故事。”
甜品店中静的惊人,简听偣突然这样开口说道。除了她围着骸骨踱步时,那高跟鞋的底部与地板碰撞,偶尔所发出的脆响之外,此时竟再也没有一丝动静,让人无法相信仅仅十几分钟前这里还曾热闹喧嚣,充满着‘人气’。
没人知道眼前的冥王是在向谁搭话,自然没有人敢去多嘴回答,她好像也并不在意自己所说的内容变成一颗小石子,沉入大海的感觉,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一开始想要去解释的内容,而将其他的什么东西,全都变成了思绪中的糟粕,摒弃了去。人们的神情大都是闪躲的,唯恐和简听偣对上视线,仿若那样就会被她当成肥美的羔羊,一把扔上砧板,迎接死亡。
“因为怜悯最开始的人类只能在黑暗中谋生,他们无法改善生活程度与危机,甚至无法长久的活下去,所以普罗米修斯就擅自从太阳神阿波罗的战车上偷走了火种,赐予人类光明,从此成为了被人类所赞颂的神明。”
她的话顿了顿,看向困在骷髅躯干中做着无用功挣扎的副店长,露出了一个颇为妖娆的笑容。很好,现在就连不远处的白璟湲都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些什么了。虽然就平常而言,她也搞不太清楚简听偣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但是此时这种疏离感来的更甚、也更强烈了。
“当然了,我要说的并不仅仅是这前半段引人赞颂的故事,而是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之后的事情。想必稍微读过些书的人应该都知晓吧?他的行为触怒了宙斯,所以宙斯派火神将普罗米修斯用沉重的铁链将他锁在高加索山的绝壁之上,用金刚石钉钉在他的胸口中,还派遣了一只凶狠的鹰每日去啄食他的肝脏,却又让它在被啄食干净后重新恢复。在被赫拉克勒斯救出来之前,普罗米修斯就这样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
简听偣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店里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最高处的男人更是早已涕泗横流,被骷髅裹起的身子抖得像是筛子一般,他好像有些明白冥王大人这番话的意义了。有人说过,处于危险深处的人,直觉总会比平日来的要精准些,看来这句话的确是经得起推敲的。
“说白了,我很中意这种只能被称之为残酷的艺术。你热衷评判他人,爱好落井下石,想必平日里一定十分依赖这只舌头吧?生前虽为人糟糕,但好在没有沦落到需要进入十八层地狱的程度,得以保存全尸生存与此,我想你一定非常庆幸吧?那么现在我想送你一份大礼,送你一张拔舌地狱的永久体验卷。只要这冥界还存在一天,这份礼物就不会消失。没有睡眠,不能弯曲四肢,每天饱受酷热的气温之余还要在清晨被恶鬼拔去舌头,傍晚时享受重新生长的滋味,直至次日继续,日复一日的品尝这种尊贵的待遇,只是想想,你就激动地浑身发抖了吧?”
说着,笑着。简听偣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不悦,就像是正在与旧友交谈生日礼物选择怎样的东西好看那样随性,但是说出的话却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惊骇。这里的人大都是见过简听偣的,不论是从电视上,或是进出临近的商厦时面对面打过照面。除了少数人才见过的醉酒模式之外,这位冥王给大多数外界魂魄所带来的感觉都是优雅而从容的。
面带微笑发布冥界的规则,和蔼的解决鬼魂之间发生的争端,总的来说,不论简听偣在冥界大楼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她的面子功夫还是伪装的近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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