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高晓松
公元503年的春夏之交,一股来自西太平洋的热带暖湿气流横扫整个华夏大陆,一个闷热难耐的夏天早早地降临到北魏帝国的中枢河洛地区,首都洛阳城像是掉入一个大蒸笼里,热得让人们喘不上气来。
就在北魏皇宫正殿门口,伫立着两座巍峨的塔型阙门,俯瞰着大殿外的一片空地,阙门两边,站立着两排羽林军,只见这些皇家侍卫一个个虎背熊腰,一手扶刀,一手叉腰,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显得帝国的皇权是那样的威严而不可侵犯。
而在阙门中间,则长跪着一个身披重孝的年轻人,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鹅蛋脸,薄嘴唇,挺阔的鼻梁显得他是那样的执拗和倔强。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流亡在北魏帝国的原南齐帝国六王爷萧宝寅。
我们在“南梁代齐”的章节曾经跟大家介绍了齐武帝萧衍是如何推翻萧宝卷的统治,并建立南梁帝国的故事。没有任何悬念,南梁帝国的上层建筑必然在前朝皇室的一片血污中拔地而起,萧衍毫不犹豫地对以萧宝卷为核心的前皇室贵族们亮出了屠刀。而这位六王爷萧宝寅则侥幸逃离魔窟,一路向北,投奔了驻军在寿阳城的北魏帝国大名鼎鼎的任城王元澄。
元澄不是因为陷害王肃被弹劾,因而免官,为何又驻军在寿阳呢?我们在“纸上谈兵”的章节说过,当年镇南将军元英回首都洛阳建议皇帝大举南征,元恪虽然不从,但还是做了做样子,重新启用了元澄,并委任元澄为南征总司令,驻军在寿阳,伺机而动……
史书记载,新上任的帝国南线总司令元澄和萧宝寅一见如故,结成了忘年之交。萧宝寅背负着国恨家仇,从他进入寿阳城那一天起,就无时不刻地请求北魏帝国出兵援助,帮他复国。可惜当时北魏宣武帝元恪正忙着打击皇叔势力,扶植外戚,重建皇权,帝国政治上层一片乌烟瘴气,哪有闲工夫南下征伐,送萧宝寅一个“顺水人情”?史书记载,公元502年,任城王元澄实在拉不下脸拒绝萧宝寅,于是上奏章要求发兵攻打南梁的钟离城,元恪收到奏章,派遣使者前往寿阳前线,和元澄一番讨论,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不许发兵”。见朝廷不许,萧宝寅却也是无可奈何。看这段“元澄上表南征,元恪断然不许”的桥段,真的是和《三国演义》中司马懿和诸葛亮对峙时,为了堵求战心切的众将的嘴,用上书出兵的方式,利用皇帝的圣旨来阻战的故事如出一辙。
放下元澄如何对萧宝寅虚与委蛇不谈,我们在连载中已经不止一次介绍过类似“复国”的桥段了,像刘宋帝国的九王爷刘昶,还有我们现在介绍的南齐帝国的六王爷萧宝寅,当他们北投敌国之后,无不热衷于“复国”这个大项目。真真是应了高晓松高老师的名言“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不过话又说回来,当真刘昶和萧宝寅都是有“诗和远方”的热血青年吗?其实也不尽然。
从萧宝寅角度讲,一个流亡在外的前朝王爷,如果不打出“复国”的这个旗号,给北魏帝国描绘出美妙蓝图,证明自己的价值的话,那他就泯然众人矣,试想北魏朝廷又能如何给予一个平民萧宝寅优厚的待遇和崇高的地位呢?萧宝寅,包括刘昶,他们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自己已经从一个“特权阶级”掉落到“职业经理人”的层面,既然从老板变成打工仔,就要有打工仔的精气神,职场规则也就不得不遵守了。
所以“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对于萧宝寅和刘昶还可以演绎为“生活不只是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没有给老板描绘出“诗和远方”,又怎能好好的“苟且”呢?我在前面的章节曾经跟大家剖析过,一个国家或者一个企业,本身就是一个“有机的生物体”,我们作为这个生物体的组成部分,必须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能力,一定要给自己定位准确,保证自己在这个“机体中”并不是可有可无,只有这样,在残酷的竞争当中才不会被“排异”或者“牺牲”掉,但这一切又不是一成不变,有规律可循的,“变化”才是这个世界“一成不变”的准则,今天你还是重中之重,核心的核心,明天你就有可能被组织所遗弃。所以一定要辩证的变化的去看问题,这样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啰啰嗦嗦又扯远了,我们说完从萧宝寅的角度看“复国”大项目,再从北魏帝国等其他角度看看这个问题。北魏帝国作为南朝的对手,当然乐得萧宝寅去折腾,国际政治中,不断的“恶心别人,壮大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不二法门,萧宝寅掌握在北魏帝国手中,元恪想和南朝搞好关系时就打压下萧宝寅,想刺激一下南朝就把萧宝寅放出来说说狠话,秀秀肌肉,自己则能稳坐钓鱼台,获取实惠,何乐而不为?
而从没入北朝的汉人将领和官员的角度看,他们当然也希望萧宝寅祭出“复国”大旗,如此,他们就能团结在这面大旗下,抱团取暖,在北魏朝堂形成一团势力,最大程度的声张自己的权益。
综上所述,刘昶和萧宝寅的所作所为其实并不是单单他们个人的选择,而是各种因素掺杂在一起,多方势力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运作的必然产物罢了。所以,史书记载,当通过元澄上书朝廷出兵未果之后,萧宝寅执拗的来到北魏帝国首都洛阳城,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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