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见的达官贵族府宅一样,布里特一家订下的规矩也是格外的多,而且等级制度明确,例如没有收到主子召唤的奴隶绝对不能靠近主房,甚至房前庭院也不得擅自踏足,主堂侧面一间,墙面白色细漆,挂有珠宝画框,相比奢华至极的土墙镀金却也有着另一种的华贵,可时过初春,原以为理当是春色盎然的庭院内却是冷清一地,不加修剪的杂草莽莽榛榛,一点也配不上庭院内这间主房的华贵装饰。
今天,这间被终日闭门且主子一日三餐甚至都要在房内吃的迎来了许久没有来到此处的加森,介于发妻那几近病态的珠宝病,加森已和他的妻子分房很久,如若不是被人特意请来,他是打死不愿再见那个人的,从步入庭院的那一刻起,加森的眼里就显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就像是这座庭院是完全脱离与这座府宅之外的存在,待得他站到那终日紧闭的房门前,叫人请自己来却不开门相迎这一点又加黑了他不好的脸色,正要一脚踹开门,后边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他回头看去,正好见到大儿子菲利普斯迎面跑来,眼中带着疑惑与欣喜,问道:“父亲怎么想到来见母亲了?”
即使是在儿子面前也不加掩饰自己对发妻厌恶的加森瞥了眼仍然紧闭的房门,语气冷淡道:“是她托人叫我过来一趟。”
神情和言语过于直白的加森让高兴跑来的菲利普斯怔了怔,低头思索了一会后抬头笑道:“那肯定是母亲想父亲了。”
“想我?”加森不屑的笑了笑。
“估计又是看上哪个珠宝想让我帮她入手吧。”
不知该说什么的菲利普斯只好沉默的站在一边。父母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可早在很久以前,早到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那时候的父母还是相当恩爱的,后来家境因为父亲的留守变得富裕起来,只是等到大家生活开始越变越好的时候,两人就忽然变了,这本来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但能够切身实际体会金钱所带来好处的菲利普斯却是怎么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直到现在他都很偏执的认为造成他父母关系破裂的是那个碍眼的野种,所以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去害死他,只不过每次付之于行动的时候却又总因为心里生出的胆怯而差了一步,导致凯特每次都在生死存亡关头被父亲找来的医师给救了回来。
终日紧闭的房门这时被打开,一位体态雍容,神情却萎靡的妇人出现在门口两人的视线里,许久不见母亲的菲利普斯面露喜色,刚要张开双手迎上去,便看到母亲神色不悦的瞥向前边的加森,讥笑道:“好大的风啊今天,居然能把家主大人给吹过来。”
见面就没好话,加森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但介于夫妻之实再加上当初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他还是忍住了心中骂人的冲动不耐烦的问道:“有事就快说,我忙得很。”
可谁知那名讥笑不止的妇人站在门口又道:“我哪能有事找你。”
眼看着父亲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有种里外不是人的菲利普斯站在一边急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在这紧要关头,这出戏的始作俑者终于登场。
“母亲别生气,是我叫人请大哥和父亲来的。”
三人闻声看去,只见凯特出现在庭院前,随行的还有端着各式菜肴的五名奴隶。
无视身后凯特身后四名奴隶手中物的加森怒视凯特。
比起平日里的苍白如纸,今日面色稍显红润的凯特往前走出两步,指着身后一名奴隶的手中菜肴对着加森说道:“父亲您也别生气,儿子只是觉得我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所以才斗胆叫人请您过来。”
话语声罢,三人皆是一怔。
他朝着云里雾里的菲利普斯眨了眨眼,后者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放菜,托盘,传闻中加森妻子终日卧珠宝的传言印证无误,房间里的珠宝数量即使是连镀金土墙都见过的奴隶也是震惊不已,好不容易才在房间里腾出一块地,围圈而坐的四人神色各异,待得五名奴隶尽数退下率先打破这里尴尬气氛的凯特提起装酒银壶,将壶中酐红依次倒入三人面前酒杯,不等开口说干杯郁郁不平的加森便提起酒杯一饮而尽,凯特笑着又倒一杯,然后又眼神示意一旁的菲利普斯,识得眼神的后者带着疑惑面上笑着向一旁的母亲举杯示意,仍旧没点好脸色的妇人碰杯咪了一口,算是给了儿子这个面子。
一圈过罢,菲利普斯看着唯独没有在自己杯中倒酒的凯特,对于自己这位野种弟弟举办的家庭聚餐,倒是生出了一些迟来的好感,可尽管这样,比起家庭聚餐更像是陌生人同坐的餐桌仍旧是死气沉沉。
不见平日循规蹈矩的凯特继续一反常态,放下酒壶后对着加森笑道:“说起来几个月前好像也有个人找上门来,自称是王城派来的特使,结果被父亲您二话不说就给回绝了。”
突然引出的话题令得一旁的菲利普斯一怔,再次偏头看向前者,心想今天自己这个弟弟莫不是脑子被门夹了?都在说些什么啊?而反观对这些从来都不敢兴趣的妇人正掂着酒杯回看满屋的首饰珠宝,脸上一扫先前阴霾,尽是陶醉的模样。
神色不见任何变化的加森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才瞥了眼今天很是反常的凯特,后者摇晃着手中银杯,目视杯中朱红,轻轻问了句:“您不会后悔吗。”
听到这里,瘦骨嶙柴的加森才有了反应。
先前他脸色阴沉的斜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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