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将女儿扶上轿后,对顾沛卿也没个好脸色。
临走前,杨开扶手一揖,对顾沛卿言道:“我已定居江南,今后随时可来与夫人叙旧,告辞。”
顾沛卿心里叫苦,她与杨开的事,都是早些年前的恩怨了,怎地事到如今,他还记在心上呢?一股冷风来自背后,她忙转头,见自己的丈夫正哀怨地瞪着她。
顾沛卿一抿唇,摆手糊弄过去:“好了好了,女儿都走远了,还杵在这作甚,回了。”
苏直盯着迎亲队消失的方向,咬牙跺了跺脚,甩袖子进了府!不忘吩咐守门的家丁:“日后若有姓杨的来拜访,直接给我请出去!”这事儿啊,哼没完!
迎亲队伍按照去往白月山庄的路线,吹锣打鼓的好一番喜庆,坐在骏马上的三月始终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看不见白衣,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并不影响此刻的心情。想到从今以后,她与白衣便能一生一世在一起,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迎亲队伍缓慢地到达白月山庄,却在距离庄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三月颦眉道:“怎么回事?”
杨开望着庄门前的一批素衣侍卫,是了,他们都是皇朝侍卫,腰间均悬铁环佩刀,一派庄严肃穆的样子,牢牢地守在门外。想必庄上,来了贵客。猜测到个中环节,杨开便道:“可能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三月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下了马。
轿子里的苏白衣也被人扶出来,唤道:“三月?”
三月被杨开牵引,握住苏白衣的手,轻声说:“没事,我猜,应该是她来了。”
“她?”苏白衣何许人也,三月说到“她”时,便已然明了。“那我们赶快进去吧。”
“白衣,我只要你明白,如今我已娶了你。谁也分不开我们,便是当朝皇帝,也不能!”三月紧握着白衣的手,淡淡地承诺。并在众人的簇拥下,步进山庄。
与杨开想的一样,偌大的庄园内,除了三月点名邀请的一些名门世家之人,他还看到了两个眼熟的身影。
果然,那俩人见到三月与白衣,便立即迎了上来,纷纷拜道:“参见阁主。”
三月一听便知,这二人竟是饮风与朱弦。
此时卓饮风失了一条手臂,但看起来,依旧那么丰神俊朗,神采奕奕。就好像他还是个完整的人,失了一条手臂并不能影响什么。王爷曾经教诲过他,无论身在何种境地,遭遇何种变故,只要心向乐观,便会走出困惑的阴霾,豁然开朗,领悟人生的真谛。
此言句句戳心,卓饮风亦不敢忘记。常昊已死,锦怀之仇已报,俗世恩怨已了,便只剩他毕生唯一的惦念,就是三月。
他要亲眼看着三月,得到幸福。
朱弦则依旧男装打扮,免去出门在外的许多不便。如今她与冯溪如胶似漆,原本是打算带冯溪来的,但想到今日场合重大便罢了。冯溪年纪小不定性,怕她见到三月如此“模样”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今日来的那位大人物,可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只听三月微微一笑道:“你们都来了,想必,陛下也已经来了吧。”
此话方落,在场所有人都听的真切。那些个世家员外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他们刚应邀来到白月山庄,前脚刚到,屁股还没坐热呢,庄外就来了一批人,将他们都控制住,走也不能走,只能坐在这干瞪眼。
而率先进来的,则是位清雅男子,他穿着一件玄色长袍,虽在微笑,但眉宇间却体现一丝淡淡的威严,众人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尊,华贵的帝王神像。与他并肩的那位中年美妇,容颜清绝,倾城典雅,气韵端庄,风姿雍容。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比得?
这样的顶级派头,不禁让众人好奇这二人的身份。
而三月的话,却让众人如醍醐灌顶般,当下一阵惊呼。
陛,陛下?她说的是,当朝皇帝陛下吗?
像是为了验证众人的惊疑,一直坐于厅堂内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卓饮风与朱弦不禁后退一步,双双拜道:“参见陛下。”
这尊贵男子,居然真是天下独尊之人!曾经骁勇善战,痴情无悔,如今的大明新君,仁德皇帝,师少松!
诸人思此,立即纷纷效仿,均拜倒一地:“参见陛下。”
三月心中冷笑,这究竟是她成婚之日,还是众人朝拜之时?
思此,却听师少松道:“都平身吧。朕未着龙袍,诸位也不必行此大礼。朕今日来白月山庄,就是来为三月庆贺的。”
什么?当朝皇帝居然来为一介草民庆贺?
恐怕这上官三月并非区区“草民”吧!
众人看上官三月的目光登时变得微妙起来,没了先前的惊疑,反倒有些敬畏。
师少松身边的美妇,自然是赫连雅。此时亲眼所见女儿与另外一个女子成婚,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
但是,往日对三月的伤害却也历历在目,她与三月久别十八年,她欠三月的太多了。而今女儿执意与白衣相好,冒天下之不韪也要证明她们的爱情,她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反对?
如今少松在此,便让师家与她所欠下的债,都还了吧!
“三月……”赫连雅忙来到女儿身边,牵起她冰凉的手,满眼水雾紧盯着三月的脸,见她眼眸空洞无神,便知她眼睛还没好,这下更心疼了。
三月却道:“母亲为何来此?”
赫连雅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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