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黎笑见两人一身狼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笑得出来?”他也跟着笑了,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之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
“你不也还笑得出来嘛,是谁丢了我的鞋子的?是谁带我去海滩的?”咄咄逼人的黎笑,牙尖嘴利的黎笑。
“得,敢情还在心疼那双鞋子。”摸摸鼻子任她埋怨。
“不跟你扯,我要休息了,你回自己的房间去。”起身想进去洗澡,发觉这男人纹丝不动,还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第一次体会到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深吸一口气。
“没订房间。”他接着说。
再深呼吸,强迫自己扯出笑容。“那去订啊。”
“没房间了。”
“既然要来,你不会应该提早预定?”这是常识,这人还是饭店大亨吗?
“这种事哪用我去记,而且这个房间是我的常留房。”
“走几步,去附近的酒店?”她好心建议。
“不要,累了。”猛摇头,说不出的可爱与无辜。
黎笑闭眼,第三次深呼吸。“你要跟我住一个房间?”
“我就知道你会开口留我下来。”沉默一扫而光,方晏儒咧开嘴笑了起来,动作也随着笑容大了起来。
黎笑竟一时哑口,找不到话来反驳,真的无语了。
“方晏儒,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
“讨老婆,要脸干嘛?”好学地反问。
黎笑住的是复合式套间,除了卧房之外还有客厅和书房,环形的露天阳台,光是浴室就有里外两间。洗完澡出来时,那男人早已去外头的浴室洗好澡并占据睡房的大沙发看电视了。
“妞,过来帮小爷擦头发!”方晏儒像小狗一样甩甩头发,比亚洲人深邃的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黎笑,还是像小狗。他的眼珠是比棕色更淡的琥珀色,微笑的时候眉眼弯弯,流光溢彩,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黎笑撇过头不看他,拢拢睡袍,倒了杯红酒径直走到阳台。
方晏儒笑着盯了她半会儿,这才转头自力更生自己擦头发。电视里播的是他最喜欢的电影,的《art》,恢弘的气势,细腻的情感,十多年前的老电影了,却始终还是方晏儒的最爱。
电影已经到了结尾,w躺在绞刑台上,将所有力气化作了最后的嘶吼:“freedom!”
“每次听到这句‘freedom’都会哭,觉得快窒息。他一生的传奇始于这句话也止于这句话,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个叛国者,但他却是所有英国人心里的偶像。”黎笑靠在窗边,双眼竟红红的。
方晏儒没想到这小妞也这么喜爱《art》,转头盯着她,喜不自禁,至少算共同爱好吧。
“所谓英雄也许就是这样了。也是在这部电影里第一次rceau,才知道什么叫风华绝代。好喜欢她在电影里的长发,尤其是和w分离时侧身和他站在树下的样子。更喜欢她回答w。可后来想更多的是,w最,不然怎么死前还想着她呢,或者他根本没有爱过,她是王妃,他却是叛国者。希望他活下来,她的眼泪让人心碎,一句请求开恩的话很轻易就出口了,可却不是一个英雄的选择,国仇家恨,太多情感了,死都不会低头的。”
“他一定是爱的,他是个英雄。”他笑着朝她伸出手。
“知道我最喜欢这部电影哪个部分吗?”没理会他的邀请,她只是侧头看向他,似笑非笑。
这女人一定不知道这一刻她有多诱人。
“w和独处的那段?”女人嘛,最喜欢的应该会是儿女情长吧。
“不是。”她笑意更甚。“是泪眼迷蒙地告诉快死的英王自己怀孕的那段,‘你看……我们都会死,但在你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你将断子绝孙,我肚子里的不是你们家族的骨肉。我发誓,你儿子在王位上坐不久的。’你不觉得很痛快?”
台词缓缓从她嘴里吐出来,不是分享的语气,反而是像她自己的心声。她一边笑一边说,明艳的脸上此刻带着一股狠绝的快意,妖气冲天。
方晏儒眉头抖了抖。果然最毒妇人心,不过他喜欢。
“这是整部电影唯一欣慰的地方,w的后代统治英格兰,这是对英王最有力的报复了。后来为了这段去查了很多资料,也许这并不是杜撰的,连elh i不也承认自己有苏格兰血统嘛。”
“过来。”方晏儒朝黎笑招招手,这回后者竟温顺地听话走了过来。
“和妈妈一起看的最后一部电影art》,后来父亲和妈妈摊牌了,就再也没有心情看电影了。拖拖拉拉互相折磨了几年……”冷冷一声哼笑。“其实只是妈妈在折磨自己而已。那阵子妈妈病在床上,好几天不吃不喝,急了,跑到父亲面前大吵了一架,那时第一次看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女,女儿竟然只比我小了四岁。他们的儿子才五岁,睁着无辜的眼睛看我……觉得恶心,回家朝妈妈狠狠发了趟脾气,不记得说什么了,总之是骂父亲的话,妈妈听傻了。几天后她告诉我,她想离婚,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可是会很辛苦。辛苦算什么,我不怕辛苦,妈妈和爸爸不一样,她永远不会抛弃我。我跟着妈妈走了,父亲也没有留我们,象征性地通过律师劝我们收下赡养费。没拿他一分钱,撑过来了,活得很好,所以在他面前头抬得更高。”
他揽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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