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个男生把他们让进屋,一个躺在下铺的脸s煞白的男生坐了起来。
“这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叫孙……孙……”陈斌说。“孙庆东。”开门的男生说。邢至森看看他:“你是谁?”男生显得很紧张:“我……”孙庆东说:“是我们寝室的,”他红着脸说,“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有点害怕。”邢至森笑笑:“我能跟你谈谈么?”“行。”开门的男生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邢至森示意孙庆东躺下,却并不说话,而是在寝室里踱着步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间寝室。这是一件六人寝室,两排上下铺的床位分列在两边,床上或零乱或整洁,只有靠近门的那个下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草甸子。“这是谁的床?”邢至森用手指了指,“周军的,东西被你们拿走了。”“就是死者。”一个警察在邢至森耳旁说。邢至森看看孙庆东,他忙坐起来,神s紧张的看着邢至森。邢至森平静的说:“谈谈你知道的情况吧。”
孙庆东讲述的与邢至森之前听到的基本一致,最后,邢至森准备走的时候,孙庆东支支吾吾的,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邢至森察觉出来,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孙庆东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周军昨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在走廊里跟别人说话,而且还骂了那个人。邢至森问是谁,孙庆东又支吾了半天说,听声音好像是对门的方木,随后又赶紧补充说他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不一定准确。邢至森想了想,对陈斌说:“把那个方木叫来吧。”
方木是在课堂上被叫走的。
当时正在上西方法律思想史,这门课本来就枯燥无味,在加上校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无心听课。女生们又好奇又害怕的向男生打听当时的情况,有几个平时和周军关系不错的女生还掉了泪。课堂里弥漫着兴奋而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偷偷打量着其他人,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彼此j换迷惑不解或恍然大悟的眼神。
方木趴在桌子上,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周军死了,那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个子男生死了。昨晚他还对自己亲切地骂了一句傻,而今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果这样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是一句脏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方木正在胡思乱想,门被推开了。一个保卫处的g部走进来,对正在上课的老师点点头,“找个学生。”然后对着霎那间鸦雀无声的学生们说:“方木,方木在哪?”
方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推推他,他才站起来,“我在这儿。”“你出来一下。”“我?”“对,快点。”方木懵头懵脑的收,在其他人差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就听见教室里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
方木被带到了保卫处,一进门,屋里的几个人就把目光刷的集中在他身上。处长陈斌指指一把椅子说:“坐下吧,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方木顺从的坐下,竭力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是越这样自己就越紧张,感觉手都出汗了。
“你叫方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察问。
“是。”
“哪个系的?”
“法学院的。”
“哪的人?”
“本市的。”
“你昨晚g什么去了?”
“哪也没去,在寝室里睡觉。”方木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寝室的人可以作证。”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你别紧张,就是了解点情况。”
方木觉得有点尴尬,低下头嘟哝着,“我没紧张。”
“你昨晚和死者接触了么?”
“嗯?”
“就是说,说话了么。”
“哦,说了。”方木把昨晚周军过来要开水和卫生纸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下。
“熄灯之后呢?”
方木想了想,在椅子上动了动,“算……说了吧。”
“什么叫算说了吧,你们说什么了?”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
“精尽人亡。”方木费了半天劲说。
“什么?”
“就是开句玩笑,他说要去厕所会女鬼,我隔着门喊的。”
几个年轻人笑了笑。40多岁的陈斌仍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他说什么了?”
方木为难的看看警察,不作声。
“说话啊,说什么了?”
“一句,一句脏话。”
“什么脏话?”
“……傻。”
没有人笑。
方木感觉到,他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那个坐在桌旁的年长的警察一直在盯着自己。方木把目光移向他,那是一张警察特有的冷漠且不动声s的脸。接触到方木的目光,他没有回避,但是方木感觉到那目光并不是怀疑的,这目光让方木平静了许多。
年轻的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方木离开了。方木在拉开门的一霎那,那个年长的警察突然问:“你觉得周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木手把着房门想了想,“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有时候有点闹人。”年长的警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挥手让方木离开。
第三章 我是凶手?
邢至森早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死者名叫周军,男,21岁,广西人,师范大学法学院三年级学生。死因是机械x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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