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未曾干涸的河水突然静止,从不熄灭的灯光突然黯淡,是什么让人无法任意控制情绪,让颜面和妒忌操控,动了杀戮的意念?爱上他,忘记原来所有能力,就像会游泳的鱼,突然忘记如何呼吸。流眼泪是懦弱的表现,问题必须由自己解决,不过是个普通人,就不要以为奢侈会得到满足。想要拥抱,却如此害怕被拒绝,最后的勇气竟是放弃。
张开眼睛,大汗淋漓。那是另一副抽象画,由梦境自由组成,碰触不到的心惊肉跳。吉莫极,是你最后的悲鸣吗?穿山越岭而来,向我做最后告别。冯藤卓看着天花板的吊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洗过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冯滕卓去餐厅要了一杯热咖啡。他一个人对着咖啡边缘发呆,那个梦太模糊了,没有实质内容,梦里的人也很模糊,只能看出个大概身形,但是他能肯定是吉莫极,就算只有模糊地影子,他也能一眼认出。在梦里那种压抑绝望的气息现在他还能清晰感受到,到底他们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那条潘浩云升迁的信息再次印入脑海,他还是选择了权利,去实现物质,那么,他把爱情扔到了哪里?
餐厅里正放一首无名的歌,节奏很快,歌词反复唱着:如果失望再失望,是不是等于有希望;如果坚持再坚持,是不是等于有希望?
希望是什么?抽象画里不知所云的色块吗?冯藤卓收起目光,或者,是不知所云的表达?
“你在发呆吗?发呆是因为有不能解决的疑问。”孙桐坐到冯藤卓对面,把四张游乐园门票摆在他面前。
冯藤卓笑笑,收下票。
“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火车竟然开了十几个小时,下来又坐了半天车,睡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腰酸背痛。”孙桐看餐厅里的钟:“八点就醒了,冯先生是做了不愉快的梦而睡不着吧?”
“孙小姐选的旅店很好,睡的舒服才会自然醒来。”冯藤卓笑道:“我们下午去游乐场一探究竟。”
孙桐点头,要了一杯果汁,吃了点蛋糕。“可惜,我没有接触过你担心的人,否则说不定能写出点什么。”
“没有必要了,结果已经定型,再预测也是无济于事。”冯藤卓喝掉杯子里的咖啡想离开。
“这里谁都没有在,冯先生何必急着走,不如我们聊一聊。冯先生不是很喜欢和预言师聊天吗,比如那位李小姐。”孙桐并不打算结束谈话。
冯藤卓淡笑:“洗耳恭听。”
“你知道人都是有幻想的。”孙桐笑,继续说:“比如说女孩子,经常会幻想有王子表情的男人,只要擦身而过,就有故事发生。可是,如果这是人人喜欢的剧本,谁才会是王子的选择呢?”
“可惜,我不认识王子,否则肯定为你介绍一个。”冯藤卓笑。
孙桐看着冯藤卓的眼睛说:“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可能会背负背叛的烙印,目的只有一个,帮你。你说,我是这样单纯善良的人吗?我难道不能得到您一点点小小的帮助吗?”
“幻想这种东西,还是切实际的好,想多了,容易伤脑筋。”冯藤卓笑笑。孙桐挑眉毛:“你想砸碎我的梦?”
“我不是故意砸碎你的梦,我只是处于对自己手下的充分了解对你忠告而已。对他而言,让他兴奋的即不是单纯的结果,也不是简单的过程,而是一种情感的累积,在无意识情况下的体验。这个体验已经根深蒂固,成为他的习惯,即使我处于目的加以干预,那也只是一时间的妥协,成不了永远。”冯藤卓又点了一杯黑咖啡。
“你暗示我威胁你。”孙桐嘟嘴。
冯藤卓笑着摇头:“别误会。蔚蓝海港是我专注向往的地点,但是那不足以成为任何人要挟我的筹码。”
孙桐不甘心说:“如果他没有什么体验……如果他被另一段感觉吸引……”
冯藤卓知她不甘心,笑道:“常常有人说如果,如果只是假设,不代表有爱。更何况这个如果在我这里就已经被预知否定,听我一句,你要的不会得到,他不会给,你谁也取代不了。”
“一见钟情真可怕,乱了人的方寸。”孙桐苦笑:“可是无论你说什么也没用,只要是我足够的能力触及的范围,都是我想要努力的事。”
冯滕卓耸肩:“我只能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但是,结果……呵呵,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
孙桐起身,笑道:“冲上云霄的轨道,一次就够,记住就够,弧线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
冯藤卓却只说:“不一样总让人忍不住去向往,但是弧线可能不是人所追求的。”
孙桐最后说:“您就不能给我勇气,让我说不放弃?您一直在泼我的冷水。”
冯藤卓从容笑道:“我和您一样,有时候也能预见一点点小未来。”
孙桐小嘴一撇,离开餐厅。
冯藤卓看着空空的门口,坦然道:“你说风衣忘记拿,我替你取,只是顺便,不要以为有其他意思;你说喜欢黑咖啡,我亦相同,只是相同,不要以为是故意作祟。呐喊永远不够,哭泣永远不够,不会给一个理由,为不松手,为不放弃找借口。控制行为的最好方法是理智对待,宁可登陆没有人光顾的博客,去令人厌恶的都会旅行,吃煮得最烂的饭菜,也不要充满幻想以为可以主宰梦想往哪一个方向前进。这是我送给你的忠告,我的预言之诗。”
荣欣市位于德罗克椰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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