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法忍受他们那种无耻的吹棒。他要他们别打扰他,说他不是他们所谓的民
族英雄,而是一个失去记忆的普通手艺人,他唯一希望的是被人忘却,穷困度r,
在自己的金鱼中间劳累至死。最使他气愤的是这么一个消息:共和国总统准备亲临
马孔多的庆祝会,想要授予他荣誉勋章。奥雷连诺上校叫人一字不差地转告总统:
他正在急切地等待这种姗姗来迟的机会,好把一粒子弹s进总统的脑门——这不是
为了惩罚政府的专横暴戾,而是为了惩罚他不尊重一个无害于人的老头儿。他的恐
吓是那么厉害,以致共和国总统在最后一分钟取消了旅行,派私人代表给他送来了
勋章。格林列尔多·马克斯上校在备种压力的包围下,离开了他的病榻,希望说服
老战友。奥雷连诺上校看见四人抬着的摇椅和坐在摇椅大垫子上的老朋友时,他一
分钟也没怀疑,青年时代就跟他共尝胜败苦乐的格林列尔多·马克斯上校克服了自
己的疾病,唯一的目的就是支持他作出的决定。但他知道了来访的真实原因之后,
就叫来人把摇椅和格林列尔乡·马克斯上校一起抬出作坊。
“现在我认识得太迟了,”他向格林列尔多·马克斯说。“当初如果我让他们
枪毙了你,就是为你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就这样,庆祝会举行的时候,布恩蒂亚家没有任何人参加。庆祝会和狂欢节相
遇是十分偶然的,可是谁也无法排除奥雷连诺上校脑海里的执拗想法,他认为这种
巧合也是政府的预谋,目的是加重对他的奚落。在僻静的作坊里,他听到了军乐声
、礼炮声和钟声,也听到了房子前面片断的演说声,因为人家正以他的名字给街道
命名,面发表一通演说。奥雷连诺上校气得没有办法,眼里噙满了泪水,自从失败
以来,他第一次感到遗憾的是,他已没有青年时代的勇气,去发动流血的战争,消
灭保守制度最后的遗迹。庆祝的喧闹还没停息,乌苏娜就来敲作坊的门。
“别打扰我,”他说。“我正忙着咧。”
“开门,”乌苏娜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这跟庆祝会没啥关系。”
于是,奥雷连诺上校挪开门闩,使看见了十六个男人,面貌、体型和肤s各不
相同,但是都有一副孤僻模样儿;根据这模样儿,在地球上任何地方都能马上认出
他们的身份。这些人都是他的儿子。他们是被庆祝会的传闻吸引来的,来自沿海地
带最遥远的角落,事先并没有彼此商量,甚至互相还不认识。他们全都自豪地取了
“奥雷连诺”这个名字,加上自己母亲的姓,新来的人使乌苏娜高兴,却叫菲兰达
恼怒,他们在这座房子里度过的三天中,把一切翻了个底儿朝天,仿佛这里发生了
一场大战,阿玛兰塔在旧纸堆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儿,乌苏娜
曾在里面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生r、洗礼r以及住址。借助这份名册,可以忆起
二十年战争,从这份册子上,可以知道上校长时期的生活:从那天早晨他率领二十
个人离开马孔多人追踪起义的怪影起,到他裹着凝血的毛毯最后口到家里为止。奥
雷连诺第二没有放过机会用香摈酒和字风琴热烈欢迎亲戚们,这个欢迎会可以说是
对那个倒霉狂欢节的回答。客人们把家中一半的盘碟变成了碎片;他们追赶一头公
牛,打算缚住它的腿时,又把玫瑰花丛踩坏了,并且开枪打死了所有的母j,强迫
阿玛兰塔跳皮埃侍罗。克列斯比悒郁的华尔兹舞,要俏姑娘雷麦黛丝穿上男人的短
裤衩,爬上一根抹了油脂的竿子,甚至把一只肮脏的猪放进饭厅,绊倒了菲兰达;
然而,谁也没有抱怨这些破坏,因为颠覆整座房子的地震是能治病的,奥雷连诺上
校最初不信任地接待他的一群儿子,甚至怀疑其中几个的出身,但对他们的怪诞行
为感到开心,在他们离开之前,给了每人一条小金鱼。孤僻的霍。 阿卡蒂奥第二却
邀请他们参加斗j,结果几乎酿成悲剧,因为许多奥雷连诺都是斗j的行家,马上
就识破了安东尼奥·伊萨贝尔神父的欺骗勾当。奥雷连诺第二看出,亲戚众多,大
可欢宴取乐,就建议他们留下来跟他一块儿g活,接受这个建议的只有奥雷连诺·
特里斯特一人,他是一个身躯高大的混血儿,具有祖父那样的毅力和探索精神;他
曾游历半个世界寻求幸福,住在哪儿都是无所谓的。其他的奥雷连诺虽然还没结婚
,但都认为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他们都是能工巧匠、家庭主角、爱好和平的人。
星期三,大斋的前一天,上校的儿子们重新分散到沿海各地去之前,阿玛兰塔要他
们穿上礼拜r的衣服,跟她一块儿到教堂去。他们多半由g好玩,不是因为笃信宗
教,给带到了圣坛栏杆跟前,安东尼奥·伊萨贝尔神父在每人额上用圣灰画了个十
字。回家之后,其中最小的一个打算擦掉十字,可是发现额上的记号是擦不掉的,
就象其他兄弟额上的记号一样。他们使用了冷水和肥皂、沙子和擦刷、浮石和碱水
,始终消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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