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理论课,讲台上的老师侃侃而谈,而在底下的我们,有一大半的人眼皮都睁不开,毕竟在上午做了太多训练,午休一个小时都不到,实在没什么精神听课,因此下午的课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偷闲的最好理由。
晚饭过后便是自由活动,有的打牌,有的打球,有的看电视,有的跑到后山闲逛,也有的在操场上闲聊,而在这其中,杨欣又成了最受欢迎的人,有她的场合,必定喧哗。而我,依然是独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拿起一本《约翰·克利斯朵夫》从中寻求精神上的共鸣。
晚上九点前须全体回到宿舍,九点半准时熄灯,而教官此时又会担当起舍监的工作。若再遇上教官当天心情不好时,会在半夜三更吹哨紧急集合,能让我们稍微放松的心一刻都不得松懈,对我而言,也正是所需要。
如此日复一日,便迎来第一个周六,上午思想道德课讲完,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便是自由时间,而也只有周六晚上十点半才熄灯,这算是给喜欢夜生活的都市人一点福利。而这一天半的自由时间若想要走出基地大门,必须向教官请假,同时为了安全考虑,只准结伴外出,活动范围也仅限基地外的小镇,并且熄灯前必须返回,不得在外留宿,违者重罚。
通常别班的学员都会联络感情结伴外出小聚一下,而身为班长的我,行事低调,完全没有班长的作风,倒是杨欣做为班里唯一的女性,不费半刻功夫便先召集班里的另外六人,最后再爱理不理地捎上我,说一同到镇上聚餐,理由是各自从天南地北聚在一起,又分在同一个班,相识本不易,仅当联络一下感情。于是便向教官请假,报备晚饭不在基地吃后,他们七人在前面有说有笑地走出,落下我一个人在后面不缓不慢地跟着。
花了近半小时走出那条我们每天晨跑的小路,便找了镇上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进去,点了些酒菜,一边喝酒一边述说着彼此堪忧的将来。
因杨欣的在场,几个男人刚开始还很小心翼翼,但几杯啤酒下肚之后,便暴露本性,开始划拳赌酒,而杨欣也饶有兴趣地加入,只是她不会划拳,几个男人为了配合她,改为猜骰子,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输的时候让她随性而饮,不用像几个男人一样一口饮尽,而我,并不加入,一个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玩,碰杯时才饮上一饮。
几个回合下来后,猜骰子仍调动不了气氛,便有人出了个点子,提议玩转酒瓶,让杨欣以女王的身份支配着我们喝酒的多寡。规则是她负责转酒瓶,只要瓶口对着谁,谁便可以向女王问一个问题,若女王不想回答,那个人就要喝掉一杯啤酒,反之,只须半杯便够。若瓶口对着女王,她可以随意问在场的任何人一个问题,不论什么问题,那个人都必须回答,若不回答,自罚三杯。
关于这个女王支配游戏,初看之下,是为杨欣量身打造,但我却隐隐觉得,这是在场的一些单身汉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借此机会来进一步了解杨欣的事情,不过也考虑到尊重杨欣本人意愿,所以,提问时也须得有技巧,免得自食苦酒。倒是杨欣,竟然没有半分矜持地答应,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样,没有任何杂念地和我们玩起这个游戏。
只是这个游戏,将本在旁观望的我也拉进战场中来。最初大家问的都相对保守,无外乎年龄、出生日期,体重等一些不痛不痒的事,随着游戏进入白热化阶段,也有人开始小心翼翼地问起她有没有男朋友、腰围、胸围等一些涉及个人隐私的事。对于杨欣来说,答与不答各占一半。
而每次瓶口对着我时,我是什么也没问,就一口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虽说有点扫了他们的兴致,但是却不违反规则。
倒是瓶口转到杨欣时,她竟然点名问我:「你为何不问我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说不说?」我憨笑道:「我怕问了也白搭。」
杨欣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问题,说不准我想回答呢?」我利用游戏规则只准问一个问题来回应她:「这是第二个问题吧。」杨欣是个明白人,就不再追问,便一言不发地重新转动着酒瓶。我并不是对杨欣不感到好奇,只是,有点怕,毕竟目前的她和我以往碰到的各色女人都不相同,她在我面前是毫无保留的性格和作风,正是以往那些略显做作的女子所不曾拥有,我怕的是对她动心,眼下就只有尽量跟她保持一点距离,虽说我不在乎感情,一旦陷入,那将是彻底的癫狂。
陆续又转了几个回合,好不容易又轮到杨欣提问,可她好像对我不依不饶,便重新问了刚才的问题。
看来若不回答,她是不会罢休,我只好傻傻地问:「你酒量好吗?」话一出口,杨欣捧腹大笑,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这算是什么问题,估计杨欣也没想到我的问题是这么的木讷无趣,之后便较少来搭理我。只不过在最后要散场时,她好像是有意要报复我一下,便不怀好意地说:「这一顿就让班长请了。」在场的各位当然是全体赞同,我也知道,杨欣是有意在报复我的无理,而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掏出钱包。
「别磨磨蹭蹭的,都似你这般,怕是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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