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浮屠祠里打杂的众僧侣听说住持畏摩罗及师弟也被人杀了,吓得一哄而散。整座寺庙,只剩下玄净一人,孤单坐在正殿里诵经超度亡灵。
白黑眉、铁冰等人见诸葛靖昨夜也被害,俱吵嚷着定是玄净报复所为,要去正殿找他算账。
银叶子和姐姐一夜睡到天亮,此时才知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拉着王凡问个不停。待王凡说到诸葛靖、畏摩罗三人死状,银叶子小脸吓得煞白。
诸葛靖一死,孙健不知不觉就成了太平道诸人的新核心。此刻在正殿讲经堂,金叶子、白黑眉、铁冰等人都围在他身边。
蒋干黑子两人也站在一边,不时窃窃私语,冷眼看着孙健一帮人。
不多时,玄净停下诵经,抬头看了众人一眼,道:“既然都来了,就坐下吧!”
众人默默的在蒲团上坐定。
玄净道:“连日来祠里发生的这些事,想必在座各位心里都有数,皆是因为黄巾宝藏的缘故。自诸葛靖当日与我兄弟三人在祠中重逢,黄巾宝藏的传说就不径而走。不光诸葛靖急切的想得到宝藏,就连已事佛数十载的师傅师叔也动了贪念,不停的追问宝藏的下落。
我昨夜才知道,他们近来每日都在地下溶洞里寻宝,不料宝藏未找到,却和我的师兄师弟一般,丢了自己的性命。其实我们兄弟得了宝藏二十余年又如何?就算每日能看它一百遍又如何?得到了也并不一定就幸福,但得不到,却又往往很煎熬。也许这就是人的与生俱来无法满足的**,是追随人一辈子的心魔,所以佛才说要戒贪。
然而事佛难,事魔却易。就连师傅师叔也没过了这一关。今天他们的死,却让我有了彻悟。昔日庄子妻亡,庄子鼓盆而歌。我由道入佛二十载,却藉由宝藏而堪破生死,终算是真正入了佛门。我相信或许凶手就在你们其中,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凶手是不会找到宝藏的,他的目的没有达成,则他杀再多的人,也只是徒添罪孽,他日自有因果。此刻他心中的惶恐懊恼,只怕更胜我等。
诸位,我就要随佛而去了,黄巾宝藏的秘密,也将随我而去。也许我佛,会将它留待有缘之人吧。阿弥陀佛!”
玄净一口气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忽脸现诡笑,一阵颤抖后,口吐黑血而倒。
众人大惊,他可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知道黄巾宝藏下落的人了,忙抢上前去查看。
“没用了,已经死了!”孙健摇头道:“他服了诸葛靖身上的毒药!”
随着玄净的死亡,现场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大家自然而然的站成了两派。蒋干看看自己这边孤单单的两人,再看看对面的人多势众,干笑道:“浮屠祠众僧本乃世外之人,却因宝藏而亡,佛门净地,竟成修罗之场,可悲可叹,可惜可恼也!今既宝藏无迹可寻,吾等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
白黑眉怒道:“如今这里就剩下你们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凶手不是你们又是谁?俺今日必为诸葛大哥报得此仇!”
前期一直没有表露明显立场的孙健这时也说话了,
“白大哥说得对!这两个曹军密探确有很大嫌疑,大伙合力把他们擒下烤问!”
眼看着孙健等人围了上来,黑子怒叫道:“奶奶格巴子的,这么多人打老子两个,岂有此理!”
铁冰近墨者黑,也学着铁夏花来了一句:“奶奶格巴子的理,老子才懒得与你龟儿子曹狗讲理!”
铁夏花点头道:“诚如此理!”
纷纷抽出兵器就要上去围殴。蒋干急喊道:“且住!”回头对黑子道:“此等蠢贼实不可理喻也!我兄弟二人何等人物,若与蠢贼们一般见识,岂非辱没了咱们的身份?且念他们因同伴丧命,一时心智失常,我兄弟何不暂且饶他们这一回?”
黑子点头道:“既是大人为他们求情,老子暂且就饶了他们这一回,下不为例!格老子的,便宜龟儿子们了!”
两人一唱一和,把个太平道众人气得半死,个个心道:“且看你二人如何饶了我们!”
正待上前动手,却见两人忽的一起转身,竟已撒开双腿开溜了。
众人料不到这两个摸金校尉如此无赖,刚刚还吹得神灵活现,转眼就落荒而逃。
白黑眉等人这几日早就憋了一股气,焉肯让他们轻易就这样把自己“饶过”?
纷纷大呼小叫,衔尾直追,转眼间几人消失在寺外。
寺祠里只剩下孙健金叶子姐妹和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的王凡。
孙健看了王凡一眼,扭头对金叶子吩咐道:“叶子,你带你妹妹再去诸葛靖的房间仔细找找,也许玉玺还藏在房间里也说不定。”
金叶子顺从的拉着妹妹走了。在王凡的眼里,此时的孙健,已开始有了上位者的威仪。
余下孙健与王凡两人,对望一眼。
孙健打破沉默道:“这批黄巾宝藏有很大的可能就藏在寺底溶洞里,如果我俩合作找到它们,再加上一枚传国玉玺,日后我们回到现代,就会成为富可敌国的人。”
王凡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虑:“你------是那个下毒的人吗?”
孙健摇头,道:“不是!”
反问王凡:“诸葛靖身上的玉玺,是你拿了吗?”
王凡也摇头,道:“不是!”
两人释去了对对方的疑虑,俱都笑了起来。但不知不觉中,与刚穿越时相比,彼此竟似已有了隔阂。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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