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歌手持棒槌,神采飞扬,一双美目盼顾众人,自觉帅呆了。就差头顶来一道闪电,完美诠释帅得遭雷劈。
他朗声道:“尊敬的太守大人,尊敬的孔老夫子,以及各位来宾,赖呆死俺得贱特们,大家晚上好!”
停顿了一下,他提醒道:“此处应该有掌声!”
可惜这次连孔老夫子也不肯配合了,全场都张大嘴巴,傻呆呆的看着他,歌姬们也趁机偷懒,停下了歌舞。
没一个有幽默细菌的,他撇撇嘴,自己接着道:“我们广陵的英雄,中郎将陈矫的爱情,让我想起了前些年在庐州郡一个叫焦仲卿的小吏的动人故事。且让我击起鼓,为大家吟唱此篇!”
在地下基地特意请汉乐专家培训的鼓技,终于有了装逼的地方。李楚歌拉开架势,双手轮击,一阵低沉带着古韵的鼓声响起。他开口吟唱:建安年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余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
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
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
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
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
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没错,咱们诗仙附体、歌神再世、潘安提前投了胎的楚歌先生,剽窃的此篇庐州爱情故事,正是古今长诗中公认排名第一,绝对的五言神作,汉乐府诗《孔雀东南飞》。当然开篇的那段“汉末建安中---时人伤之”的小序稍作了改动,不然提前说出汉末两字,非给人打破了头不可。
最初的“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一唱出来,在座的大儒名士们哦了声,起兴的手法,不错,有点意思。接下来自然朴实的几句,是以家中媳妇对夫君诉苦的口吻,交代了故事的起因。不知不觉中,大家已忘记了评价,代入到了故事里。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
“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
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
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
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
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
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
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
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
“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
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吟到此处,通过刘氏对仲卿的叙述,仲卿母子的对话,矛盾已充分展现,所有的人都不知觉的屏住呼吸,一些心肠柔软的歌姬,泪水已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小心肝扑通扑通为焦仲卿妻子的命运担心。及至李楚歌唱到“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段时,堂上已是泣声一片。不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也不怨他们,实在是这首诗人物形象刻画得太鲜明,有血有肉又有神,整个故事又讲得疏密有度,曲折感人。李楚歌娓娓唱来,催泪效果丝毫不亚于80年代琼瑶阿姨的电影。
李楚歌也想哭!
这长诗也他妈太太太太长了!
汗水糊住眼睛了有木有?
手臂抡肿了有木有?
这鼓擂得------不对,应该说这逼装得也太惨烈了!
不行了,再擂下去这双粉妆玉琢的手臂可就要彻底歇菜了!
李楚歌实在撑不住了,去他马的魏晋风度,去他姥姥的名士fēng_liú,咱是傻小子拉二胡------吱咕吱,顾不上了,哥还是给你们来一段跳大神吧。
他嘴里依旧没停着吟唱:“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手臂却悄悄放下来,不再擂鼓。
两手拎着棒槌,跳起了后世风靡全球的大妈广场舞。
然而此时跳什么舞已经不重要了,在全场数百双泪眼婆娑里,清风朗月的吟唱者楚歌先生已经华丽丽的消失。所有人的心跳,都在随着刘兰芝焦仲卿的命运而动。
兰芝拒婚,兰芝赴死“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仲卿殉情“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两人化作鸳鸯,剧情反反复复,淋淋漓漓,刘焦悲剧至此到达顶峰。
一片哭声中,多有名士发狂,纵声长啸抒发内心的愤懑。太守陈登拔剑而起,一剑劈去案角,恨声道:“休让某遇见焦母,必一剑两断方解心头之恨!”
席间唯有孔融,老夫子双目微闭,手中不自觉捻断了几缕长须,慨然叹道:“真乃仙品乐府诗!华采纵横,淋漓古致,叙事如画,叙情如诉,古来长诗,此篇为最也!”
好吧,李楚歌装逼成功,此篇《孔雀东南飞》一出,随着当晚赴宴众人的传颂,迅即自广陵向各地扩散。
民间流传中,楚歌先生的形象一变再变,最后干脆由鹤发童颜的仙人变成头戴孔雀翎屁股上插着五颜六色艳丽羽毛的鸟人。时人再谈李楚歌,必尊称孔雀先生。
此后数日,李楚歌悉心给陈登治疗旧疾。几枚仙丹下肚,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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