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你们赶紧回停车场。”留下这句话,温子妤背上了背包,转身朝一个方向去。
因为没有雾了,林子里的路和方向看得很清楚,以前人工开辟供游客行走的路也露了出来,虽然长满杂草,但沿着走的话也许就能回到停车场。
沙纪望着温子妤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跟也不是,走也不是。其实,陈曦文说听到的脚步声,她也听到了…
……
头很疼,身子也很疼,昏昏沉沉的,顾殊宁恢复了一点意识,耳边传来流水声,她动了动手指,有些僵硬,缓缓睁开眼睛…
蓝天白云映入眼帘,周边是茂盛的丛林,身旁一汪清泉山溪,顾殊宁转了转脑袋,身下的石头又硬又凉,她勉强用力撑起胳膊,一阵眩晕袭来,又扑到了地上。
“嘶…”手肘磕上坚硬的石头,很疼,顾殊宁发现自己像被人打了一样,浑身酸痛不止,连力气都使不上来。
“你醒了?没事吧?”身后有脚步声,顾殊宁扭头望去,一个男人朝她走过来,手里端着个塑料碗,在她身边蹲下。
男人也是一身运动装,约三十岁的样子,看上去气质沉稳,仪表堂堂,眉宇间透着一点儒雅贵气,他把碗放下,扶顾殊宁起来。
“还能走路吗?你的脚踝有些肿,应该是崴了,试试能不能走路。”他双手扶住顾殊宁腋下,将她带着站起来,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顾殊宁有些晕乎,试着挪了挪腿,刚一踩住地面,右脚传来一阵钝痛,她忍不住皱眉,痛呼一声:“不行…疼…”
看她这个样子,不太乐观。男人扶她在一块石头前坐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吧,一会儿我找人来抬你下山。”
“谢谢。”顾殊宁接过水,一口气喝点大半瓶,呛得直咳嗽,“咳咳…”
“我这儿还剩一个面包,不嫌弃的话垫垫肚子吧。”又一个袋装面包递过来,顾殊宁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毫不犹豫地撕开包装袋,一口一口地吃下。
以前她从来不吃面包的,现在觉得这东西好香。
顾殊宁那张祸水般的脸,即使是呈现着病态的苍白,也分毫不减她的美,男人眼里有着不小的惊艳,他看着她吃东西,就算是饿极了也依然优雅,这个莫名遇到的陌生女人,突破了他前三分之一人生的所有惊喜。
“你是一个人上山的吗?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顾殊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忆昨晚的事情,她看了男人一眼,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今天早晨。我在山顶上露营,早上就准备下山,经过这里发现你晕倒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死了…抱歉。”男人略带歉意地笑笑。
环顾四周,顾殊宁仔细回想昨晚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睡在帐篷里,因为冷而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轻,不像是一个人的…
(回忆)
山里的夜晚又湿又冷,顾殊宁侧着身子背对沙纪,脑子里一团糟,怎么也睡不着。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时不时想起温子妤,又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敌暗我明,陷于被动。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虫鸣鸟叫和时不时响起的狼嚎,身边传来沙纪均匀的呼吸声顾殊宁也觉得有了些困意,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女人的事,开始数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朦胧间,似乎外面有人走动,顾殊宁半梦半醒的,眼睛微眯,以为是有谁起来上厕所,没在意。可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还在,似乎是很多人在前仆后继地赶路,很轻,很杂,顾殊宁被这细微的响动弄得烦躁不堪,皱了皱眉,坐起来,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看去…
身边的沙纪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没有多想,又继续睡死过去。
外面很黑,顾殊宁拉开一点缝,凉意钻了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一丝微弱的灯光从远处飘来,晃晃悠悠看不清楚,顾殊宁又听到脚步声,顺着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是一群人在走路。
这谁大晚上的还爬山?而且那么微弱的灯光,照得清路么?顾殊宁以为是哪个神经病探险队,撇了撇嘴准备继续睡觉,可她视线瞥过之处,灯光近了,她看到那些走路的人居然全都光着身子,且身高也好像不正常…
灯光又近了些,走在最后的一个人经过顾殊宁的视线,她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像马一样四肢着地,嘴里叼着个小探照灯,匍匐前进,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顾殊宁一下子就想起了嵘山的传闻,不由自主想到了温子妤头上,她像打了鸡血一样,顿时睡意全无,拉开帐篷拉链,悄悄跟在这些行为怪异的人后面…
感觉走了很久,不知走到了哪里,顾殊宁跟着到了一处有光的地方,面前是一扇大门,她终于看清楚自己跟着的是…
这些人长着和动物一样的四肢,无法直立行走,只能匍匐爬行,他们秩序井然地进到那扇门里,借着光她看清楚,这是在一个山洞里。
赤身裸齤体的女人们跪趴在手术台一样的床上,身边站了几个白大褂,一条体型巨大的狗被牵到女人身上,然后…
(结束)
顾殊宁双目发直,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她倒吸一口冷气,轻声道:“我看到女人和狗…”
她想起来了,被那些血腥场景吓得边跑边吐,跑了很久很久,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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