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临近敛回归的日子,小婠就愈是紧张。两年有余的宫中生活让她奔忙于周旋、思索和探查,无暇回忆曾经的往事。可她始终未能忘记的,便是敛在落日余晖中对自己绽放的温暖笑容。
她想敛了,她期盼他能早些归来。
可惜天公不作美,雪越下越大了,整整五天五夜才停。维雅大地上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一丝生气。小婠在自己的寝宫里欣赏着雪景,心也被洗涤的一尘不染。
“是在想我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婠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真的是敛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小婠尽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但还是从颤抖的声音中听出端倪。
“本来可以提前半个月的,却被这大雪阻了。”敛虽然语气淡淡的,可脸上却挂满了笑。
“已寻得解咒之法吗?”小婠脱口问道。
“极咒解除之法我已和师父习得,才刚和释弟谈完,待到明年辛夷花盛放之时,便可解开极咒。”敛方才还是轻松的口吻,此时又遗憾地说道,“只是师父说你的梦魇并无解除之法,只能暂时压制,法术我亦习得,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小婠心中一阵酸楚,几欲落泪:“敛哥哥,你为我这般,我……”
敛握着小婠的柔荑,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宠溺地说道:“小婠不哭,只要你欢喜,我有何不能做的。”
敛的眼眸还似从前那般温柔,而因此时小婠的心境有变,从前哥哥对妹妹的宠溺眼神如今在她看来,竟是男女之情!小婠心若小鹿乱撞,但理智告诉她不要被眼神迷惑,故赶忙将手抽出,后退几步,方才定下心神。为缓和尴尬气氛,忙将三年中发生的大小事宜,以及她探查的一切告知于敛。
敛一开始玩味地看着她的举动,接着听她所述之事后,眉头便愈皱愈紧。待小婠说完,他接过小婠递过来的小玉瓶,思索了很久,看着小婠一脸严肃地说道:“如真如你所言,那巫师与释勾结利用,终是会对维雅不利,我已无意相争,而他却为了王位不择手段,真是令人失望!若非见他尚有治国之才,对国事还算尽心,而我亦有要事未曾办完,否则绝不宽纵于他!”
小婠附和道:“而今他竟视族人性命如草芥,这样的人着实不配为君主!”
敛略加思索,方开口:“待离人一事了结,再行谋划。”说着转而望向手中摩挲的小玉瓶,继续说道,“此瓶我在师父那里亦见过一个,他时常拿出把玩,很是珍惜。”
小婠心中一动:“你的师父亦会咒术,那与释合谋之人会不会……?”
小婠话音未落,就被敛否定:“不会,师父他清心寡欲,从未踏出居所一步,况且这玉瓶是他珍爱之物,许是旁人所赠,缅怀故人也未可知。就算师父他是宣朗族人,如今宣朗已被灭国,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小婠因无其他证据,故而无法证明这二人之间的联系,见敛情绪有些激动,忙安慰道:“敛哥哥不必心急,我只是猜测,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敛向她摇头示意:“无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只是不愿师父被诋毁。”
“那敛哥哥还要帮释解了离人族极咒吗?”小婠忙问道。
敛坚定地说:“自然是要为其好好解咒,离人的弑父逼母之仇,我岂能不报?!”
小婠知他说的是反话,一脸关切地问:“我只是担心你,不会被反噬吗?”
敛自信地道:“不用担心,师父已有万全之策。”
“敛,我只求你一事,不要吞并离人族,他们已然活得很悲惨了,和平相处好吗?”小婠悲悯地说,不是为了忻,只因她不忍。
敛亦点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他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道:“若不那样说,又如何能换来你这三年的安稳。”小婠眼圈微红,敛总是这样为她着想。
敛突然故作轻松地说:“听说薏为我选了王妃,我还没有去看上一看。”但说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盯着小婠。
小婠面色有些不自然,冷淡地说道:“刚要和哥哥说,这个王妃人选出自绰约居,且在你回来前薏时常召见,我怀疑是要安插在你身旁的眼线。”
敛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温柔中带着一丝戏谑。
小婠看在眼里,急道:“我不是诋毁她,而是根据事实推测出的……”话未说完,只见敛挽过她的腰,吻上了小婠的唇。小婠顿时感觉如置身在云雾中,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不能自已,但她心中尚存着一丝敛是哥哥的念头,迫使她挣脱敛的怀抱。可敛不肯放过她,双手如铁箍般越挣脱越紧,终于小婠最后残存的壁垒亦被敛的温柔瓦解,彻底沦陷。
待二人略平静下来,敛望着小婠慌乱的秋水说道:“你不必担忧,选妃之事我已向释婉拒,我此生心中唯有一人。”
小婠知他所指,后退两步道:“是我愚钝,没能体察出你的心意。你我虽非一母所生,但毕竟是兄妹,怎能……”
敛接着她的话道:“怎么不能?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我并无血缘关系。”
小婠摇摇头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兮蓠大王后的嫡子?怎么会不是我的哥哥?”
敛转过头看着窗外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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