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空到达沙特的第二天,他住进了联盟预订好的钟塔饭店。这里名义上是饭馆,其实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国际酒店。
因为这儿本土的教会,无论是在教经教宗,还是教旨教义上都是严格禁酒的,沾一滴酒就触犯真主,就是犯罪,就是对真主的不敬。他们对待祖先遗留下来的传统毫不含糊,根据神忯,他们不能在这篇土地上明目张胆开酒楼卖能使人上瘾的毒液,那样会触犯禁忌,会有不祥,所以给这个大楼命名时,他们背着主神耍了个花招,也因为如此,让更多的外界人士有机会过来了解和帮助他们。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变通方案,同时也说明,为了融入更大的社会环境,某些部分的信仰是可以权衡和取舍的。
初来乍到,孔小空很多地方不习惯,尤其是他此行的目的,首先是要找寻那名蒙面穆其斤木木女郎,这让内向和不善社交的他倍感压力。
早在乘上直航红海的飞机时,孔小空就隐隐感觉此行不同寻常,他望着机窗外蓝色的天空背景,看着那白皑皑的云团,想象着远处的雾气,还有下面的亚热带海岛,有蔚蓝色的大海,海与陆交界处的富含诗意的连线,还有欢欣喜悦戏水玩沙的人群。
他放飞自己的遐想,并保持沉默着。因为还没领到任务包裹,孔小空不停地推测着此行的最终目的,任务的难度有多大,还有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际遇,等等。
未来的几分钟时间,在一阵高空气压湍流中,这架所有权属于亚航的波音大客机会持续颠簸半分钟,就是在这里,孔小空看到了自己无法把握的,不测的命运。
“先生,请问要咖啡吗?”这是乘务员温柔的声音从近侧传来,把孔小空从遐想中搅回了现实。
“不,谢谢!”
“我们也提供太空餐,有牛奶,绿茶类的饮品,面包,和一些小吃。”乘务员很热情,因为获得足够的尊重,她对礼貌和有修养的的乘客褒有好感。这位空姐觉得不让商务舱的乘客享受这种免费的福利就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误。
“那,请你帮我来一包辣条,加一杯水。谢谢!”
孔小空的回答肯定超出了乘务员的估计。听旅客这么讲,她笑了,笑得很含蓄,孔小空是那种不太懂幽默的人,但他这个人本质上很诙谐,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滑稽。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开水,可是并没有准备你想要的辣条。下次也许会有,我会向公司反应,不过,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是的,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自己去把握,因为就是在这个时候,飞机突然振动,然后开始左摇右晃。乘务员赶紧伸手去抓,饶是如此,咖啡还是洒在自己身上了。
孔小空就近榄过身边的乘务员,助她持稳的同时,他看到那骤然出现的冷空气和漫天的乌云。那种空气真的是能够看见的,因为它会使机舱外面的皮托管和窗舷结冰,然后在温度稍微升高后融化,贴着玻璃往机尾流动。
这趟旅行也许会有浪漫,但波折肯定是免不了的。
惊魂未定,就在乘务长用平和的声音安慰一团糟的众乘客时,孔小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和不安。
“乘客们,请系好安全带,不要惊慌,我们乘坐的是全球最先进的波音客机,刚才遭遇的高空湍流是很常见的局部天气状况。飞机现已恢复正常飞行状态,我们将在1小时20分钟后按时抵达……”。
……
如今,最初的坏预想变成了现实,孔小空不得不做更多打算,看如何安排好每日的行程。他忘不了出发前他的师父佐佐木君交代他的话:“到了那边,找到指定位置,会有人接应你。这是一笔很大的佣金。足够你度十几年长假了,还是最奢侈的那种,不过,我和联盟可不允许你休息。”
看着孔小空心动,但是谨慎、犹豫、惴惴不安的样子,他补充道:“等你完成任务,你会吃惊的,不过,小空,请放心,因为我很放心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
可是,嘴上说说远比实际去做要容易几万倍。只有孔小空知道,去陌生地方去找一个陌生人有多困难,那比去找一样东西或者一具尸体难度高多了。
而他要去找一个年轻的活着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男人们至少都是符合简单的生理逻辑和推理判断的,他们的思维囿在一个固定的模式里,鲜有出格,基本是可预测的,而女人们才是真正有灵性的动物,她们怀里揣着一种叫缘分的、奇妙不可捉摸的东西,只要她们愿意,想都不用想就能够远远的躲着你,让你连影子都找不到,而东西、尸体和男人们永远都不会。
当然了,要说难找的东西,一定要把丢掉的钱包除外,这是歌德在几个世纪前说的。
如果说孔小空对这个陌生女郎有什么印象的话,那就是他昨晚很有可能曾经在梦里见过她,至于到底是不是,能不能确定就是她,那就只能看神的旨意了。
他无法确定,因为这次任务的难度太大了,这个任务的工作对象本身就是一个很难猜的谜语,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推进了一团浓雾,在虚无缥缈的地方寻找一个可能会出现的人,找到后,就用惯常的手段去消除她的合理性,如果说“存在就是合理”在哲学上是正确的,那他孔小空最终要是让她不存在,让她消失。
难道我这种做法,这个任务本身是合理的吗?抑或可能有哲学上的错误。他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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