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夜,姜凌背着萧珩总算是找到了一处人家,这几间隐匿在大山里的山民所建的茅舍,要不是到了天黑才能看到那星点的灯光,还真是发现不了这里。茅舍里住着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老眼昏花,耳朵也是模糊的很。姜凌深情并茂的和老人交谈了很久,才总算让老人明白他们的目的。
老者把两人让进屋,从茶杯里倒出两杯热水递给姜凌,“这山里也没什么,先喝些热水吧。”姜凌把萧珩放在椅子上,接过两杯热水有些无所适从,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把其中一个放在简陋的桌子上,喝掉了另一杯。老人从床上拽下一件衣服披上,回头就着昏暗的油灯打量着屋中的这两位年轻人,用嘶哑的嗓音问道:“年轻人,你的朋友怎么不喝啊?”
“哦…..他晕过去了。”
“怎么了?”
姜凌看了萧珩一眼,又看向老人,说:“我们两个进山里游玩,结果碰到了老虎,匆忙逃跑结果就滚下了山坡,我的这位朋友也晕过去了。”
老人下意识裹裹衣服,坐在木床边上,把油灯放在桌子上,又说:“你们啊,休息过今晚,就赶紧下山吧,这山里啊,可不安全。”
“谢谢您,休息过今晚,我们就离开。”说着姜凌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到老人面前。
老人接过银子没有说话,颤巍巍站起来走到姜凌身边递给姜凌:“哎,这些钱你拿回去,在这深山里啊,可用不着。”
姜凌正欲说话,老者转身走回床边,自顾自说道:“这里就一张床,你把你的朋友放在床上,你今天就睡地上吧。”
姜凌不再说什么,向老人鞠了一躬,没有说什么,照着老人说的把萧珩抬到床上,自己回到桌子旁坐下。老人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姜凌,低头吹灭了油灯。
蜀山天静殿里姜逸尘还没有睡去,独自一人坐在正椅上,盯着自己视野里的地板,右手不自觉的在斩妖剑上摩挲着,心中的一团乱麻始终没有头绪。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这过程中都会是沾满鲜血的。
静怡师太已经在殿外呆了好久,她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中,看着已经苍老的姜逸尘陷入沉思。短短一百年,竟然可以让一个进入虚境的修仙之人苍老成这样,这一百年想是不好过的,即逃不脱命运的折磨,也逃不脱自己内心的谴责。静怡师太转身离开了天静殿,没有再回头。静怡师太走远了,云隐真人从拐角处慢慢走出来,看着静怡师太离去的背影,哀怨不平:“你们两个啊,都一百年了,这是何必呢?”
“云隐,进来吧。”云隐真人还没从自己的回忆中缓过神来,就听到从殿中传来姜逸尘的声音,连忙抬脚走进去。
“大晚上找我来,到底有何要事?”
姜逸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把手中的斩妖剑放下,说:“回光石,将要出世。”
云隐真人一皱眉,急忙问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准确吗?”
“还不知道,从南疆逃回来的那个弟子醒过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好,至少现在姜凌和林夕都在南疆……”
“不过,三日之后就是三月三,如果姜凌魔心发作,该如何是好?不如派人先赶去南疆……”
云隐真人还是一筹莫展,接着问:“派谁去?能压得住他的就只剩我们三个啦。”
姜逸尘眉头更加紧锁,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们离不开蜀山,守仁传来消息,天池那边有异况,根本抽不出人来。不如我们请个人帮帮忙?”
姜逸尘听到云隐真人这句话,急忙转过头,急切地问道:“谁?”
云隐真人斟酌片刻,缓缓而言:“静怡师太。”
姜逸尘这次竟然没有说任何话,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云隐真人见姜逸尘沉思不语,又说道:“逸尘,毕竟当年的事她也参与过,她也很自责。韩柔师妹的死我们都有份责任。好,就算你不想麻烦她,也应该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姜逸尘转身背过身去,沉默良久,终于缓缓说道:“好,明日你亲自去请他来吧。”
此刻,自明真人还呆在乾一真人的养心殿里,独自喝着一杯已经凉掉的茶,看着棋桌对面的乾一真人,突然笑了出来。乾一真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气:“你笑什么?”
乾一真人从棋盒中取出一枚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拿起旁边放着的佛珠,念到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真人再看可也是输了。”
乾一真人还盯着棋盘,终于忿忿扔掉自己手中的黑子,有些嫉妒的问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自明大师没有说话,起身到桌旁有倒上一杯茶,顺带也给乾一真人拿了一杯。回到棋桌旁递给乾一真人,乾一真人接过一口饮尽,忿忿不语。
自明大师看着生气的乾一真人不由得一笑,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顿了顿,还是说道:“你啊,心还是浮躁……有件事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你……我已经见过何阳有几次了,他恢复的还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帮帮他。”
乾一真人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道:“你们普渡寺不是都对何阳下了诛杀令了嘛,干嘛要告诉我这个!”
“哎,何阳的事我们也有错。这孩子苦啊,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师父,反而让自己陷入歧途,这也怪不得他。”
乾一真人站起身,没有理会自明大师,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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