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们被称作罪犯,现在他们被赞为“不畏强权的伟大英雄”。这些人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还得到了将军的接见,每个人的面孔都在将军的勉励下激动得通红。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兴奋地喊道,“正义必将被主持,那些腐化的叛徒必须被肃清,为了埃瑞安!”
希瑞尔将军给他们颁发了代表军队授权的勋章与臂章,此后他们与军队一起来到大街上。按照旧例,这支在战争时期为了人类自发自愿组织起来的小队被称作卫**,土生土长的卫**们知道瑞贝湖每个角落长成什么样。他们封锁每一条小道,冲向他们所知的每一个叛徒,比真正的军队更加狂热几分。
“可那只不过是一篮子菜!”被搜查走晚饭食材的主妇愤愤不平地说,“几个鸡蛋能做什么呢?”
“少说几句吧。”她的丈夫息事宁人地重复道,“那只不过是一篮子菜。”
本可以有比一篮子菜多得多的损失。
关闭的画廊被砸开,艺术家的聚会与住所被闯入,“就是他们,长官!”提供了情报的小胡子得意洋洋地对卫**说,“这里的每一个画家都与兽人串通,他们的画作就是证明!这些人的资助人是寡妇罗拉,那个叛国者已经在正义之师到来前闻风而逃,躲进了异种的地方!”
“如果我们通敌,我们怎么会还留在这里?!”画家瓦尔克气愤地说,他的确收到过资助人的暗示,但他拒绝了一起离开,“我们没有卖国!我们每个人都深深爱着埃瑞安,爱着人类!”
“你们嘲讽征服兽人的军队,还敢说爱着人类?”搜出画来的卫**说。
“就因为爱着埃瑞安,我们才希望它变得更好,就像想让亲兄弟改掉恶习!”
“好哇,你竟敢将埃瑞安比作你的兄弟,还说我们伟大的帝国有恶习?”小胡子抓住把柄地喊了起来,“你们就算没有叛国之实,也有叛国之志!”
一半画家已经烧掉野性呼唤展会中的画,另一半却没有,他们像瓦尔克一样坚称自己没有通敌叛国,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被带走了。
“大人们,会不会弄错了?”房东太太小心翼翼地说,在围裙上擦着手,“他们都是很好的小伙子、小姑娘,从没做过坏事,就是画画儿而已,画张画片能伤害到谁呢?都是些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也跟兽人有所勾结吗?”卫**虎着脸问。
房东太太连连摇头,惊慌地躲了回去。
开始是画家,后来是诗人、小说家、编剧和报纸撰稿人,卫**从他们的文字中寻找蛛丝马迹,认为这一句在暗示对异种的同情,那个故事影射了对将军、军队和卫**的不满。“就算没有叛国之实,也有叛国之志!”他们重复着小胡子的话,觉得这话对极了。另一句常见的口号是“为了埃瑞安!”,这口号如此崇高,如此正确,没人胆敢指摘以此为名的任何行为——难道你不赞成这句话?那你一定是个叛国者。
希瑞尔将军站在高楼之上,听着各处传来的呼喊,脸上惬意的笑容如同烟瘾者深吸一口烟草。“听啊。”他满足地说,“这是人民的呼声。”
或许到了士兵不够用的时候,可以遵循过去的战时旧例,全民征兵。
第二部队在这一周的最后一天到达了瑞贝湖。
不太幸运的居民在这一天凌晨听到了古怪的声音,扎扎、扎扎,咔啦、咔啦。这是什么声音呢?他们想象不出来也无从知晓,在前一天晚上,这些人的窗户已经被士兵们钉上了。
在那条第二部队通行的道路上,周围有军人严密看守,别说人,连飞过的鸟都要打落下来。沿途小店必须关闭(如果他们还没有关上的话),沿途住户被钉上了窗户,勒令不准离开;机械鸟在上空巡逻。上一次东南角的快速反应让将军怀疑有间谍,这一次,为了达成雷霆打击的目的,消息被严密封锁。
埃瑞安的新武器不得而知,间谍冒死传出的消息,只让塔砂知道战争即将开始。谜底在第二部队踏上战场时揭晓,她的目光通过瞭望塔往向人类军队前来的方向,轻轻地抽了口气。
那是一整排庞然大物。
这么说或许不太确切,和飞艇比起来它们实在算得上娇小,只是比普通人大上许多,仿佛马戏团的巨型马车。没有六匹马在前方拉动,倒有六对轮子在它们下面滚动。这些自己滚动起来的轮子上连接着一条扁平的金属履带,这玩意能让沉重的车身驶过凹凸不平的沙地与泥泞。
“那是什么?”维克多嘀咕。
塔砂可以告诉他那是什么,这金属的身躯与履带都太过典型。那是一整排数十辆的装甲车,车上停着大量的机械鸟,前方伸出一条铲子似的前臂,身后跟着人类的士兵。
塔砂知道,匠矮人埋在战场的那些陷阱恐怕没用了。
装甲车的“铲子”探测着前方的土地,触发各种陷阱,引爆匠矮人按照战利品研制出的魔导地雷。铲子旁边伸出的金属长钉在钉入土壤之中,深深扎入数米,划过一条弧形轨道,在探测出中空部分时猛然掀起土层。车中身的隔板打开,从中弹出一只带着钻头的小型机械,钻头旋转着扎入地底,像某种打井机器。这东西用来排除陷阱未免太兴师动众了点,塔砂很快醒悟,那是专门用来寻找地下城入口的机械。
圣骑士亚历山大可以一拳打开通往地下城的通道,这机械可以做相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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