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他不再是他,有时他身份高贵不可逼视,有时他落魄犹如路边野狗,无数的面貌,无数的经历,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涨破。
他试图清醒过来,但脑海里那些记忆不断的纠缠着他,纠缠着,仿佛想得到他的承认,他奋力挣脱却未果,只能静静的沉沦,一段段的人生悲喜各异的播放着,他有时一生征战,有时生而高贵,有时从泥潭而上,一步步成就自己,如果说这些人生总有一个共同点的话,那大约是胜利。
无论多强的对手,无论多乱的世道,无论多卑微的人生,他总是在嬴,区别只在艰难和轻易之间。
他看到了自己,确切的说,是自己的未来,他看着那个叫顾陵的男人欣喜若狂的得到了那份传承,然后速成,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法子所谓试探人性,不出意外的失望,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力量的懦夫,肆意挥霍,然后耀武扬威。
顾陵觉得自己讨厌这些人生,不是说不辉煌,也不是说不让人兴奋,而是这种仿佛被什么冥冥之中的东西控制的成功,他不喜欢。
他能感受到那些急迫的想要进入他的脑海的记忆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他看到了那个同样姓顾的男人的一生。
第一眼在记忆里见到那双眼睛,他就隐隐约约有了一种感觉,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像那些企图让他认可的记忆一样套了个像他的空壳子,他看着自己出生,长大,外出游历,然后遇到了一个姑娘。
顾陵不太能形容出一个姑娘给人的感觉,只是他看到她,心中便有了一丝欢喜,她悄悄看他时他会不自觉展露出最完美的仪态,她看着别人时他强忍着心里的妒嫉,他为了她一点点的改变,把自己变得适合她,然后,得到她。
顾陵真的觉得自己抱着和记忆里的男人一样的感觉爱上了这个姑娘,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然后在发现真相之后陡然震动,心脏几乎停跳。
他看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合适的代替品,他强迫自己下刀,然后慢慢适应,看着她逐渐红润的脸色,他又渐渐觉得他们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翻看着这段人生,顾陵的心情起起落落,他时而为那个脆弱的魂灵心伤难过,时而安静看着仿佛人间炼狱的试验场。
顾陵以为死亡就是结束,没想到却是另外一个开始,他看着和记忆里截然不同的相遇,完美的过程,让人留恋的结局,整个人就好像被从泥潭里捞出来之后洗干净,放进蜜罐里泡了很久。
经历过痛苦,忽然有个冥冥之中的存在又向他展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甜美,仿佛是暗示着什么,又仿佛一场言笑晏晏的威胁。
姚浅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在顾陵床前睡着了,她揉揉眼睛,却见顾陵躺在床上,眉头轻挑,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来。
“我说过,等你醒了,我还在你身边,没有食言。”顾公子弯了弯眼眸,眉眼里氤氲着一股清清淡淡的笑意。
姚浅直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颤抖着声音道:“顾天倾……”
顾天倾的脸庞还泛着青气,可是他的眼睛十分明亮,看着姚浅,仿佛久别重逢一样,贪婪的看不够似的看着她。
姚浅一把抱住顾天倾,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可是当她真的把人抱住的时候,听着他的心跳声,耳边传来他轻轻的叹息,她除了落泪,什么也做不到。
“虽然我说过,想哭就哭,可是我身上的毒再不解,你就要为我哭一辈子了,我可不想让这么漂亮的媳妇当寡妇啊。”
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姚浅这才注意到怀抱里的身体非常的瘦,这些日子顾陵根本滴水不进,若非他之前有了些武道底子,早就死了。
姚浅连忙擦干眼泪,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眼圈红红的,想起这些日子那些炼丹师炼药师们的结论,她更想哭了,几乎是拖着哭腔道:“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没人看得出来,不知道怎么解,是不是,是不是顾陵已经死了,你才过来的?我害怕,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真的害怕……”
顾天倾抬手按上姚浅的脸庞,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轻声叹息道:“别怕,这世上没有什么毒是我解不了的,帮我找些东西来吧,那些炼丹师用的药材,这里的丹药,最好有些入门的资料,我保证,很快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夫君,嗯?”
姚浅不知道顾天倾前世的那些本事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能施展出几分,她心里很害怕,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强行忍住了,没有将自己的担忧展露出来。
她把带来的所有钱财都翻出来,委托那日的接引大臣给她找来最好的药材,丹药,炼丹师的秘籍,以及最好的材料做的丹炉,无数的天材地宝如流水一般送进了驿馆。渐渐的有流言传出,说龙腾帝国的那位新晋大帝因为心爱的侍君中毒,人已经不清醒了,甚至有人说那个侍君其实早就死了,大帝还抱着尸体不放手。
顾天倾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超乎想象,他用自己的血做实验,反反复复的测试出了那道黑光里蕴含的毒物,并且在翻阅了几本炼丹师的资料之后,迅速的掌握了炼丹的诀窍,按照他的话来说,只是把药方里的药换一种形式煮熟,而他恰好很会掌握这种能力而已。
姚浅从前没有接触过炼丹师这个职业,不知道顾天倾的行为有多么的逆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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