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看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要是真嫁给了燕南疆,反而坏事。
说是这样说,却不能立刻表现出来,燕母只是淡淡道:“撤下席面,再换一套来,已经这样了,正好等等南疆。”
燕二爷笑了笑,目光在李小姐身上打了个转儿,眉眼微微上挑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他是真不知道这女人在清高个什么劲儿,或许在她见过的那些千金小姐里,她长得算是拔尖的,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长的好看的女人,不拘哪里的青楼画舫,随意拉出几个头牌来,个顶个的色艺双绝,又会讨好男人,像这种自命清高的货色,他见得多了。
姚浅本来不该和李小姐坐在一起,可是也不知道这位李小姐从哪里知道座次,她还没入席的时候她就已经坐了过去,她只好挨着她坐下,燕二爷那一个菜盘子是冲着李小姐砸的,作为前排吃瓜群众,她被面前的热汤溅起的汤汁淋了半个肩膀,只得去换衣服。
知道今天是燕二爷回来的日子,燕南疆刻意很晚才回来,却被告知宴席还没开始,都在等他,他实在不太想去凑这个热闹,只得推说路上遇到了故交,喝了几杯酒。
燕家几人并不是真的要等他,眼见着燕二爷又要发飙,燕夫人连忙让下人退下,燕二爷冷哼了一声坐下了,李小姐气得发抖,却只能忍下来。
如果李家是当年的李家,即使她四十岁也不愁嫁,可是她爹去世之后,李家的家主就换了人,她曾经把一家姐妹得罪了个干净,新晋的家主正是一个被她弄得失去清白的族妹的父亲,如果燕家再不给她活路走,她只怕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燕南疆回了院子,亲兵把买来的年货放下,“燕二爷回来,我们也快成了这里最不受待见的人了。”
“本来就是最不受待见的人,我跟人家又没有什么关系。”燕南疆摇摇头,“且就这么混着吧,元帅说等时机到了,就为我向朝中陈情,要是陛下开恩,我也就能好过些了。”
亲兵小声的说道:“陛下肯定能开恩,元帅说过了,边关离不开将军的。”
燕南疆低声笑了,战场上的事情哪有谁离不开谁的,少了谁仗都照样打,元帅这样说,其实只是为了开导他,让他放宽心罢了。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听上去就像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克制不住才发出的声音,燕南疆顿时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谁在里面,出来!”
帘子轻动,姚浅咬着唇,手里还抱着刚刚换下来的衣物,她穿了身厚实的棉袍,裹得只露出半张脸,能看得出来那是件男人的衣物。
燕南疆和亲兵说话的地方是一间平时用来当仓库的房间,燕南疆没有用燕家的下人,这也是他们一路说话过来没有防备的原因,没想到却被人听了个正着。
顶替之事乃是大罪,即使是被燕家人听了去,燕南疆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他深吸一口气,打量着这会儿明显不该在这里的少女,语气里带了些许探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这谁的衣服?”
姚浅尽力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实在的,即使燕南疆表情再吓人她也害怕不起来,对着这张脸,她简直都想笑出声。
“我,我刚刚在席上被弄湿了衣服……”裹着厚厚冬衣的少女低下头,不安的揪着衣角,小声的说道:“我本来想回院子换衣服的,可是表姑她出来的时候把院门锁起来了,我没地方去,衣服弄得湿透了,又很冷……”
说起来这确实是巧合了,姚浅也没想到她就是来换个衣服都能遇上燕南疆,还听到了秘闻,她本来可以躲在里面不出声,没人会想到,但是为了进一步发展,她还是“意外的”发出了声音。
燕南疆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衣物上,果然上面一大滩汤汁晕开,面色不由缓和了些,“刚刚的事情,就当作没听见。”
姚浅连忙点头,“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欺君之罪可是要牵连九族的……不,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有!”
被她紧张的模样逗乐,燕南疆不由笑了笑,“别怕,只要没人刻意上报,这种事情很常见。对了,你说表姑把院门锁了是什么意思,那不是你的院子吗?”
亲兵对这个明显的扯开话题有些囧,然而看这小姑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也觉得自家将军该安抚下,抱着一点小心思,他悄悄的蹭出门外。
姚浅余光早注意到了这个偷溜的亲兵,暗暗点了个赞,随即拿出了平生最好的演技,微微低垂着眸子道,“老祖宗把我的院子给表姑了。”
除此之外,一句多言也没有,然而结合昨天晚上的窗前身影,燕南疆已经脑补得透彻,顿时脸色不太好看起来。
说到底他和燕家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之间的合作,没什么交情可言,燕家养他长大,他替燕二爷上战场已经算还了恩情,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和燕家人无关,利用他一次两次这可以不计较,但是想要通过操纵他的感情来操纵他,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姚浅点到即止,转而把话题扯到了燕南疆的身上,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个有些迷茫又莫名清澈的神情,“所以,你不是我的二叔?”
☆、170|一笑封疆
燕南疆觉得……嗯,有点尴尬,有什么比被人当面拆穿身份更尴尬的事情呢?只是对着那张迷茫的小脸,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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