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衣中拿了出来。五指缩紧,手心仿佛握著什麽东西。但那东西被牢牢握於拳中,所有人都看不见。
「离尘。」裴子乔喊了宣离尘一声,全身力量开始向右拳汇聚,很快,他的整只右臂都已变成鲜豔的红色,血管在皮肤之下仿佛爆开似的,可以看见血液的流动,但裴子乔依然面不改色地对宣离尘道,「离尘,他不放弃我放弃,宝藏归於云其,我不会让一个卑鄙的小人得到。」
话音刚落,他的右拳仿佛燃烧似的冒出一阵黑烟。
「住手!」
薛昭一声大喝,向裴子乔冲去。他从裴子乔的话中猜出,那被握在拳心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渺儿留下的地图──裴子乔想毁了那张地图,为了不让任何人得到云其宝藏!
裴子乔手中黑烟不断向外冒出,而且越来越浓。
薛昭夺图心切,用最快的速度向裴子乔冲去,想也没想就抽出苍劫剑,一剑向裴子乔右臂斩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瞬间,只见一股红血从裴子乔手臂喷出!
「你......」裴子乔按住手臂被斩断的地方,瞪著眼前薛昭。
薛昭手中紧紧握著苍劫剑,剑锋已被染成鲜豔的红色。
血液不断顺著剑尖滴落,很快在脚边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这嫣然的红色,和地上积雪形成强烈对比,鲜豔得仿佛可以将人双目刺伤。
那截被薛昭斩断的手臂落在地上,拳中还牢牢拽著渺儿留下的人皮地图。
不过手臂原本鲜红的颜色慢慢淡去,变得苍白,拳上冒出的黑烟也渐渐消散。
薛昭一剑刺入断臂,本想将断臂挑起,谁知裴子乔却突然向他撞去。巨大的冲击之下,薛昭险些没能站稳,手中长剑铿然坠地,剑尖上还挑著裴子乔握有地图的手。
「够了,你们都住手......」
宣离尘无力地跪在地上,从裴子乔手臂中流出的那抹鲜红令他感到头晕目眩。胃中一股酸味荡漾,好像快从喉咙呕吐出来。为了云其的宝藏,他们已经做出太大牺牲,现在就连裴子乔的一只手也失去,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亡,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
但他的呼喊并没有阻止薛昭和裴子乔的拼斗。
裴子乔弯腰向坠地的断臂扑去,薛昭几乎和他同时而动。但裴子乔的动作却要快上一点,只见他敏捷地捡起苍劫剑,一把扯下剑锋上挑著的断臂,扔在地上。
随之剑锋一转,横上薛昭的脖子。
但几乎同一时间,薛昭的那些手下也将裴子乔团团围住,数十把长剑架在裴子乔的脖子上。
现在的情况是,薛昭被裴子乔用剑威胁,盛天门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而裴子乔也被盛天门用刀械威胁,不能动弹。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硬在这一刻,仿佛雕塑一般,在雪风中静静矗立。
每个人脸上都被血光笼罩,仿佛只要有一点刺激,都会令他们失去冷静,大打出手。
苍劫剑被裴子乔牢牢握在手上,而捏有地图的断臂却还落在他们脚边。
如果裴子乔没有失去一只手臂,那麽刚才当他从剑尖取下断臂时,本可以将断臂拿在另一只手上。但正因为他失去了一只手臂,才只能选择苍劫剑,用剑威胁薛昭,却把断臂扔在地上。他深深吸气,不停喘息,大股大股顺著伤口如泉水般涌出的血液,几乎快使他陷入昏厥。他必须凝聚出比常人高出数倍的精神力,才能令自己保持一刻清醒,才能令自己牢牢握住苍劫剑。
在裴子乔锋锐目光的注视下,薛昭慢慢蹲下。
他的动作很慢,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裴子乔一剑取走性命。他们两人的目光都牢牢盯紧对方,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保持著高度警惕。
裴子乔手中的苍劫剑,牢牢抵住薛昭喉咙。
只要薛昭有任何轻举妄动,他都可以一剑将他刺穿。
薛昭的身体越蹲越低,苍劫剑也随著他蹲下的动作,而缓缓向下移去。
裴子乔不敢取走薛昭性命,因为他自己的命也在盛天门徒手中,双方处於一种互相威胁的状态,谁都不敢先下杀手。
薛昭缓缓蹲下,捡起地上的断臂,拿起,再慢慢站起。
在这一过程中,苍劫剑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喉咙。
当薛昭再次站起,和裴子乔平视的时候,他从那截断臂之中,取出拳心的人皮。那长人皮已经被烧毁了一部分,但好在被烧毁的地方只是边角,不影响中间最重要的地图部分。
薛昭缓缓将人皮展开,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人皮之上,就连裴子乔也不例外。
虽然裴子乔已经见过这张人皮无数次,自从渺儿死後,这张人皮他就寸步不离带在身边。但他却从来没从这张人皮上看出什麽特别的地方,如果说是地图,但上面连一个斑点都没有,应该如何寻找宝藏?本以为这次人皮上还是什麽都没有,但是──出乎意外,裴子乔发现人皮上浮现出几条奇异的红线!
为什麽?为什麽会出现这些奇怪的线条?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著薛昭手中的地图。
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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