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像我儿子……”老头颤巍巍的感叹道,擦着季微安脸上的灰,“我儿子啊……也是花白花白的头发。他老婆一死啊,他就变成这样了……”
两行浑浊的老泪从眼眶滚出来:“可惜他死的早!我想要跟他去,却又死不成!……你看你,一头白发,怕是佛祖看我太可怜,就有把我儿子给还回来了!”
那老头突然一抖,用力拉去他:“来来,我们给佛祖磕个头,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儿子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疯疯癫癫的笑,在佛祖面前磕破了头。
季微安傻傻的看着残破的房顶,凌乱着笑。
俨然一副傻子模样……
“我啊……”江行打量着手中的白瓷青花杯,“还真是喜欢霍友嗣这些古董玩意儿的!”
潘立龙笑:“我也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可真是好啊,想要什么有什么,想毁灭什么就毁灭什么。”
江行回过头来:“是啊,死的珍宝活的珍宝都得来全不费功夫。”
“还有数不尽的红颜美女呢!”
江行哼了一声:“你这个好色的毛病要是不改,早晚给你捅大篓子!”
“诶~”潘立龙摆摆手,“潘某虽然好色,但不智昏。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
“那就不要对那个红莲总是动手动脚的,要是被她看出点什么,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我会小心的。”潘立龙点点头。
江行放下手里的东西:“哦,对了,那个巫医你除掉了吗?”
“那个老头吗?”
“恩。”
“啧,这老东西跑的太快,我只来得及杀了他的儿子,他这个老不死的倒给逃了。”潘立龙皱皱眉。
“你说他没死?”江行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
潘立龙无奈的笑笑:“你被担心,我早晚能把他给除掉的。”
江行叹了口气:“随便你。你还是快点办正事吧,把霍友嗣的势力瓦解,准备三个月后大军破关。”
“乖,再吃一口,张嘴……”
老头举着汤匙,将米饭送进那两片玫瑰红的唇瓣里。
季微安讷讷的张嘴,表情木然。
老头笑了,顺了顺季微安杂乱的头发:“乖儿子,乖儿子,只要你听话,爹就……爹就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他瞪大眼睛,“给你好吃的,好穿的,还有好玩儿的哪!把你养的白百胖胖,不让你吃半点苦头!”
季微安垂着眼,径自摆弄自己的手指。
老头坐在庙里的干草上,细细的看着季微安,叹了口气:“你可真像我儿子啊……一夜白头啊……既然当初是我给别人的血脂花,害你成这样,你却又来到我跟前,这不是说明咱俩很有缘分吗?我儿子死了,老天爷看我可怜,又给了我一个儿子……哈哈哈……”
老头高兴的笑,笑完了,竟然老泪纵横。他双手握住季微安的肩膀:“留在爹这里,好不好?”
季微安抬起头,给他一个笨拙而无意识的微笑。
已经来了很多天了。
潘立龙问身下的美女:“会叫吗?”
那美女媚眼一眯,勾上他的脖子:“大人想让奴家怎么叫?”
潘立龙回道:“我也说不清楚,黄莺出谷吧!”
美女立刻掩唇而笑:“大人——莫不是想让奴家在床上学鸟叫?”
潘立龙笑:“随你吧,只要别学乌鸦叫就好。”
那个人在床上的叫声,倒真的和乌鸦有几分相象,只一个“啊”字,千回百转间都只有一个单音,其他半点杂质都没有。
潘立龙突然心下一冷,极其沮丧起来。就好比是原先四平八稳的水缸突然倒了,那冷水将他浇了个透似的。
他从美女身上爬起来,顺手将衣服披上:“你先回吧。”
美女见他心情不佳,便穿回衣服,恭了个身:“奴家退下了。”
“等一下,”潘立龙突然喊他,“把那个蔷薇头钗留下。”
那钗子,不管是从做工还是质地,都是极粗糙的,蔷薇的花瓣更是辩的不甚清楚。
潘立龙嗤笑一声,顺手把它给扔了。
——哪里还及的上他的那个烙印好看?半点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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