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的应了声,扯过薄被裹紧自己,缩到床内。
公仪疏岚见她向躲避洪水猛兽般躲避自己,情不自禁摇摇头,将薄被掖好,又看了一会儿她红通通的耳垂,方起身放下床帐。
“久安,提桶凉水到净房。”公仪疏岚面无表情的轻声吩咐。
久安偷瞄了眼公子的衣袍,了然的快步去打水了。
因他成婚,所娶之人还是福宜郡主,宣德帝本着照顾小姨父的原则大掌一挥准了他三日假期,只是该他处理的事情,还是一件不漏的过问,趁着兜儿小睡,公仪疏岚回到书房处理公文。
今年并不太平,远远近近的算算,不过半年,就有两场水祸发生,灾祸需要时间平息,这也使得越来越多的难民从水灾发生地涌到别处求生,尤其是夙京城。虽然朝廷下令各处妥善安置,但仍旧有些弊端显露出来。
且不说朝廷经历过战争,国库并不充裕,这郓城一战也近在眼前,届时粮草是重中之重。还有些流民心怀不轨,四处闹事,也让负责京畿安全的京兆尹头疼不已,肥硕的身材短短一个月就瘦了两圈。
公仪疏岚望着奏章上的‘明善堂’三个字,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他看着沙漏算了算时辰,将手边的公文合起。颀长的身姿在书房一处多宝架边上站了片刻,拿了一个小盒子,长腿迈向云栖院。
慕听筠是被唇上的麻痒感弄醒的,浓密的睫毛动了动,她一睁眼就瞧见公仪疏岚那张放大的俊容。
她发了一会儿呆,潜意识里还在想:哦对,这个俊俏的男人是她的夫君,真好。
公仪疏岚见她痴痴傻傻的盯着自己笑,忍俊不禁的捏捏她的鼻子,扯过屏风上的衣物,半拥半抱的让她起身,给她穿衣。
慕听筠乖巧的任他动作,从刚醒的迷糊中清醒过来后,她嬉笑着说:“夫子再这样,约莫墨芜就该哭了。”
“哦?”公仪疏岚顺嘴应了,将她的罩衫拢了拢。
“因为她都不用伺候我了,可不就是饭碗丢了。”慕听筠说着就笑开了,那眉眼俱弯的模样让人心痒。
公仪疏岚稍一用力让她站到自己脚上,替她整理好裙摆让她坐下后,弯腰将她踢踏在一旁的软鞋提过来,亲自给她穿鞋。
慕听筠刚一动,就被公仪疏岚握住脚腕,“别动。”
“娘说了,该是妻子服侍丈夫才对。”她想起娘亲的叮嘱,再一想这一日夫子对她的所作所为,顿时心虚,她好像一直在被夫子伺候?
“谁说丈夫不能服侍妻子,你亲我一口就算抵了。”况,岳母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想让娇养长大的女儿伺候人吧,如果是那就正好,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小妻子,是要被捧在手心里好好疼宠的。
慕听筠也不吝啬,在他侧脸‘吧唧’了一口,男人立马抬起头,又指了指薄唇。
虽然害羞,她还是喜滋滋的凑上去亲了口,“夫子最好了!”
她那一吻如同蜻蜓点水,尚未尝到滋味就翩然离开。公仪疏岚罩着她脑后,拉过来印上粉唇厮磨许久,在她下唇轻轻一咬后,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娇妻。
“饿不饿?该用昼食了。”公仪疏岚抬手理顺她的发丝,目光炽热。
慕听筠摸摸肚子,瞥见手腕上不曾见过的玉镯,好奇的转来转去打量,“咦?我何时戴了这玉镯?”
“喜欢吗?”公仪疏岚漫不经心的言语里隐含丝丝缕缕的紧张。
慕听筠点头,“很漂亮,手感也很好。”她摸来摸去,显然是真心喜欢。
公仪疏岚微不可查的松口气,“这是母亲的遗物,你喜欢便好。”
“婆婆的赠礼,自然喜欢。”慕听筠一听便知夫子口中的‘母亲’是他早逝的亲生母亲,立马表露出自己的欢喜。
公仪疏岚勾唇,幽邃的眼睛里全是面前娇柔的小姑娘,仿佛透过眼睛直将她刻印在骨子里。
慕听筠小心的将玉镯往袖子里塞了塞,动作轻快的拉着他往膳厅去。公仪疏岚眸光落在她轻扬的裙角,唔,好像那药极为管用?
午后,公仪疏岚就让久安将宰相府的管事以及外面庄铺的大小管事叫来,听主母训话。
慕听筠望着地上黑压压的人头,再翻翻他们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账册,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意味。她原以为夫子与南平鲜少往来后,生活起居都是依靠俸禄,都做好了陪夫子‘省吃俭用’的日子,谁想堂堂的宰相大人还是经商好手,面都不露就赚了那么多钱财!
“兜儿莫不是觉得,我养不起你?”看她这副怔愣样子,公仪疏岚哪里还不知她的心思,一时好气又好笑,她也不知,光是以前为了能让她吃好喝好,请的厨子都足以排队进宫做御膳了。
慕听筠哪里敢承认,忙摆手义正言辞的说:“我怎会这么想,夫子在我心里是无所不能的。”
“这样啊,那就好,不过这还是个秘密,兜儿莫让旁人知晓了。”公仪疏岚故意压低嗓音对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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