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惠风轻拂,晴朗的天际云聚云散, 时卷时舒, 没有一丝阴霾。慕听筠摆弄着腰间玉环, 百无聊赖的踢踏脚底的碎石子, 等夫子从皇帝侄儿那过来。
不过, 未等到夫子,倒是等来了几位席罗国使臣。她远远瞧着一行人往这儿来, 皱了皱眉,对于这此等无事生非的蛮荒国之人,她并不想与他们打交道。
“姑娘, 他们长得好生奇怪。”青雉凑近她小声说道。
慕听筠在那帮人看不到的角度对婢女眨眨眼说:“可不是,这相貌半夜出去都是能吓死人的,还有句话怎么说, 可以止小儿夜啼。”
眼看着那行人直直往她们这儿过来, 避无可避,她面色显出冷淡之色,等着一行人走到他面前,竭力忽视那些或惊艳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微微颔首当做施礼。
“这位姑娘, 怎么孤身在此?”走在前头的人主动上前询问,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容颜。
慕听筠扯了扯唇, “使臣莫不是眼神不好?妾身身后数人, 怎称得上孤身一人?”
耶律严则是研究过北霁国称呼的, 对于面前的女子是出嫁妇人有些遗憾,但这也不能阻碍他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这女人,相对于前来和亲的堂妹鹤庆公主,她更多了一种迷人的特质,无关容貌,而是刻入骨子里的雅致。
当真有趣,他原以为鹤庆的美貌在世间无人能及,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更胜一筹的美人,北霁国,果然是含蚌藏珠之地。
慕听筠对于这人□□裸的目光烦不胜烦,她压着性子声线微冷道:“久闻席罗国民风豪放,不羁仪礼,妾身曾以为是谣言,今日一见,倒觉得传言并非不可信。”
这是拐弯抹角骂他们性子粗野了,耶律严则‘哈哈’一笑,右手放在心脏前,略微弓腰道:“初来乍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谅解。”
“耶律王子不是去喝酒了,怎么在这儿?”霍伯曦一身藏蓝色郡王礼服,深色衣袍衬得他愈加傲骨如玉,风度翩翩。
慕听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来的还真是巧。
耶律严则迎上前去,“襄南郡王,我听说这儿养了许多好马,就过来瞧瞧,遇见这位夫人,多说了几句话。”
“按照北霁国礼法,外男不宜与女眷相近言谈。不过耶律王子刚及我国,不了解也无甚。”
霍伯曦走到离慕听筠几步远外,目不直视,“公仪夫人,打扰了。”
“无妨。”慕听筠知晓他负责来使,受了歉意后,便带着墨芜等人离开,始终神色淡漠,宛如高岭皑雪不可触及。
耶律严则眼里更多了几分兴趣,有意无意的跟霍伯曦打听消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后者几乎有问必答,不动声色间将慕听筠的身份和盘托出。
原来是个身份尊贵如斯的女子,耶律严则若有所思。他也上过几次战场,对于慕听褚这个名字,很熟,他的妹妹,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居然长得这般貌美。
他可惜的叹息,好容易看上个顺延至极的美人,竟然还是一朵长满刺的荆棘花。
慕听筠拐进小路,路的尽头站着公仪疏岚,正和久泽说话。她看着看着脾气就来了,经过他身边时,‘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他的走过去了。
久泽尴尬的咳嗽,被公子不浓不淡的看了眼,登时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吧,久安,夫人怎么了?”
久安疾步上前,小声将跑马场的事儿说了,当然,添油加醋的将那些蠢人的眼神描述了一番。话还未说完,久安清晰的感受到身边气息转冷,公子的眸内掠过一丝戾气。
等久安说完后,公仪疏岚默了几息,转身大步朝居所行去。
“我方才以为要被冻死了。”久安抖了抖,刚刚从公子身上迸发出的威压简直让人使不上力气。
久泽脸色苍白,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正房焚着静神香,淡香弥漫时,与案几上的果香混合,沁人心脾。慕听筠‘叮叮当当’的把玩玉珠,听见夫子进门的动静后,她恍若未觉,只偷偷瞄了他一眼。
夫子好像很生气?慕听筠愣愣的瞅了瞅,低头心不在焉的想,难道夫子在皇帝侄儿那受了气?不然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生气,那要不要勉勉强强去哄哄他呢?
她还在纠结时,公仪疏岚已经饮下一壶凉茶,深青色衣袖沾了些许水渍,贴在小臂上,很快被灼热的皮肤燃烫。
他紧了紧手指,迈步过去环住她纤细瘦腰,稍一失力抱坐在腿上,仔仔细细打量,见她无事才松了口气。
“是夫君错了,”公仪疏岚轻啄她耳垂,扶着她腰的大掌安抚意味的摩挲,“下次去哪儿我都陪着好不好?”
能说不好么……慕听筠身子一僵,生怕他发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娇声道:“我讨厌席罗国的那帮子使臣。”
“嗯,他们长得太碍眼了。”公仪疏岚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颈项,兰花清香扰乱了他的思索,也引起他的□□,算算日子,因着政务忙碌,他们已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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