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某处的柔软被触动了。
放轻脚步往里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细碎的声音,然后传来一声轻唤。
“陛下。”
赵启彻愣住,看着白秋怜正从床边站起身,长长的黑发散在身后,碧眸盈盈看过来,在昏黄的烛光中流光溢彩,脸庞因朦胧的光线而显得柔和。忽然想起来,曾经,看到烛光下的白秋怜,那时的他伏在案上,认真地抄写书册,面如美玉,宁静优美,就像一幅珍藏的古画。不过半年前,为什么…….觉得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呢………
“原来你还没睡。”赵启彻压下轻叹,淡淡道。
白秋怜走到面前,眼神飘到外面:“臣在守岁,倒是陛下,热闹了一天,有些乏了吧。”
赵启彻看看他,又望向桌上略微动了几筷的春盘。
“不乏,只是和那些大臣喝酒喝得腻了。你想不想放烟花?”赵启彻微微一笑。
白秋怜有些忡怔,又极快地掩下去,抬眼笑道:“多谢陛下。”
两个人走到殿外一处空地,赵启彻命人拿来焰火,太监们战战兢兢,生怕皇帝一不小心被火星燎到,一个个冲上前去点火,赵启彻嫌他们多事,索性全都赶走。
白秋怜也不顾及那么多,摆了烟炮筒,点了捻丝就退开几步,然后嘭地一声,火光窜上天,花火缤纷。兴致起来,将赵启彻手里的也拿过来自己点,赵启彻含笑站在一边,看着白衣人儿一会蹲下一会跳开,仰头看花时,修长白皙的颈项露出来,如同高雅的天鹅。
“明年……再与朕一起放烟花好么?”赵启彻凝视着对方。
白秋怜扭过头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寝宫,暖意包裹着两人,赵启彻余光扫向旁边的白秋怜,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白秋怜一震,感受到皮肤的温暖透过粗糙的纱布传来,眼神黯淡几分,复又抬眼笑道:“陛下,该换药了。”
赵启彻仔细盯了他一会,才移开眼,唔了一声坐在床榻边。
太监拿来水盆和药膏,白秋怜端过来,在赵启彻身旁蹲下,赵启彻一愣,伸手便去拉他。
“陛下,”白秋怜淡笑着避开,“让臣来上药吧。”
看着对方镇定自若的模样,赵启彻黑瞳闪烁,慢慢收回手。
白秋怜将赵启彻的衣袖卷起直到上臂,然后解开纱布,等到露出斑驳的手臂,白秋怜抿了抿唇,视线落在蜿蜒扭曲的伤疤上,长长的睫毛挡住思绪………
抹上莹白的药膏,细长的手指打着圈揉搓,有些冰凉的药膏慢慢融入皮肤,赵启彻感受着胳膊上细腻的触感,深深凝视着白秋怜。
“你完全不必自责。”赵启彻低沉的嗓音响起,在手臂上揉搓的手指顿了顿,又继续打圈,力道轻柔的就像他本身一样。
赵启彻有些无奈,看着对方低眉顺眼,专心致志地抹药,尖细的下巴透出一股清傲。
“怎么……….有白头发了呢………”伸出手去,挑起一缕墨丝,其间一根银丝分外惹眼。
明明应该风华正茂的人,如今却如斯憔悴,早生白发,赵启彻眼里闪过怜惜。
白秋怜微笑道:“臣身体不好,就像蒲柳刚到秋天便凋零落叶,哪及陛下如松柏,遇冬雪而更加茂盛。”
凋零,听到这个词,赵启彻心里一紧,下意识道:“蒲柳虽柔却韧,岂是轻易就凋零的。”说着,也没问白秋怜,捏起那根碍眼的白发,揪了下来。
白秋怜只觉头皮一痛,便看到一根银丝捏在赵启彻手指间,随即被丢开。
有一瞬间,白秋怜觉得赵启彻的举动有些孩子气,心里暖暖的又好笑,嘴边不自觉就弯起弧度。
等手脚的伤都抹完药,白秋怜蹲得腿已经酸了,站起身时因为起的较猛,眼前一阵发花,身体晃了晃,腿一软便要倾倒。
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隔着衣袖牢牢扣住白秋怜的手臂,白秋怜站好身形,却发觉攒住胳膊的手紧紧地不松开,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
赵启彻凝视着他,黑瞳里映照着对方清瘦的脸庞,此刻微敛眼眸,浓密的睫毛投下半扇青影,面容沉静无波。
手上轻轻一拽,白秋怜跌坐在怀中,下巴抵上他冰凉光洁的额头,手臂伸长环住他,感受到对方沉默而温顺。
赵启彻搂紧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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