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簪插过,看起来利落清爽。
他收拾好包袱后走出屋外,屋外站着一人,见他出来斜眼看去。
“走吧。”白秋怜淡淡道。
东方炎笑道:“你这样子,倒像个赶考的书生。”
白秋怜一怔,也跟着笑道:“说得也是,不如我寒窗苦读十年,再来考取功名。”
两人走出院子,牵了马,慢慢往城门走去。
“对不起,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白秋怜低声道。
那日醒来,便已在这间民舍中,旁边东方炎端着药碗笑眯眯看过来。
虽无死意,更无生意,心病已入膏肓,药石无用。东方炎的诊断虽然有些夸大但并没有错,报仇之后是空虚,白秋怜不知道自己要为什么而活,只是也没有什么死的理由,就这样,刚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要报答赵启彻对自己的付出,甚至想要用身体来补偿。如果赵启彻希望自己待在他身边,那么就待下去也没什么。可是似乎身体的反应更加真实,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排斥着这个皇宫。
其实在民舍醒来后,白秋怜也想不到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只是东方炎说,费尽心力才救活的人怎么可以自己先放弃呢?现在既已出了皇宫,世上之人都道他已死,便当重新活过。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不要糟蹋这种幸福。
白秋怜沉默良久,这一次真的可以完全脱离皇宫么?对赵启彻说没有想要离开他,是真心的,那样冷傲出色的人可以对自己这样毫无保留的好,说不感动不可能。可是既然他已经放手,那么自己便真的可以脱离那待了三年的地方吧。
东方炎对他说联系到了许久未见的师父,师父隐居之所山清水秀少有人烟,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建议白秋怜和他一同去,也好慢慢调理身体。虽然没有对皇帝说的那么严重,但也如风中之烛摇曳不定。
“谢谢。”白秋怜发自内心地感激。东方炎为了他能出宫而欺君,如今也不打算留在皇宫中了。
“我说过的,皇宫困守不了我,只是还不想走而已,如今该吃的该玩的也都享受过了,也该出来玩玩了。”东方炎笑得开心。
白秋怜看着东方炎的笑脸,忍不住又问:“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有着借口仍害了许多人,这样的我有资格快乐么?”
“既然如此,你更要好好活着,这样别人才可以报仇阿。”东方炎眨眨眼,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白秋怜笑了笑,如果自己可以做到东方炎那样豁达,也许就会快乐很多吧。世上有爱着自己的人,亦有恨着自己的人,活着才可以承载这些爱恨的吧…………
城门渐渐到了眼前,来来往往的商贩走卒行色匆匆。
白秋怜站在城门边,慢慢回头,熙熙攘攘的街道旁,一个简易的茶棚下站立一人,温润儒雅,一袭淡蓝色衣衫在人流中卓然而立。
淡淡的忧郁拢在眉宇间,俊雅的面容上是不舍,是痛惜,还有一丝丝期盼。
“玉石……….”白秋怜低喃。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遥遥相望,白秋怜看着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友,对自己的照顾与爱护点点滴滴,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是他陪在身边,世上还有什么情谊比这更可贵。
白秋怜冲他灿然一笑,如同阳光冲破乌云,绚烂夺目。
“玉石,你是我一生最好的朋友,你要做最好的宰辅。”一字一句。
戴玉石怔在那里,看着白秋怜的嘴型,明白了他的话语。
还奢求什么呢?戴玉石释然而笑,这个人不适合皇城,只要他能开心,离开又怎样,他要连白秋怜的份努力下去,辅佐圣主开辟盛世,让每一个人都可以露出开心的笑容。
微风袭过,衣摆轻飘,白秋怜与东方炎牵着马,缓缓走出城门。上一次走出这里,是朝着漩涡而去,如今,前方虽然未知,却让人心情轻松。
身后依旧繁华,远远的皇宫露出巍峨一角。华丽宫墙中,觥筹交错间,是金戈铁马,是爱恨情仇,有着屈辱的不堪,亦有着温柔的爱护。往事如烟滚滚,三年如三世,因与果都在此轮回。如今是否可以跳脱轮回,再做回自己……….
两人两马,在道路上慢慢前行,旁边站立一名少年,似等候良久,等到两人走到跟前,牵马并队。
等一切都结束,你的命便是我的。
白秋怜看了他一眼,李仇也看过来。少年的脸庞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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