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感受到体内经脉中的真元缓缓的在流动,像是一条宽阔的大江一样,但是在这条大江之中,却还有着“另一条小河”。《纳百川》可以收纳任何功法,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吞噬,那些功法的真元流动路线虽然是被同化为《纳百川》的真元流动路线,但是它们依旧保持着自己独特的“个性”。
顾念知道自己看起来像是大江一样的经脉对于修行更久的、实力更强的人来说连山涧溪流都算不上。但是当有一天自己也变成了那样的强者之后,《纳百川》就会变成真正变成“海纳百川”,因为它代表的是包容,而且是绝对的包容,那时的他才有资格去挑战那位远在朝堂之上的大周天子。
今日荒草殿的早课依旧如昨,顾念也是很安静的找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蒲团坐下,昨天他的收获颇丰,几日便是要好好的消化一番。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两个荒草殿的弟子的争论,而争论的话题则是关于前几个月才被修行者重新发掘的一部普通剑经。
“为什么陋室剑阁的东方柳就能够把《风柳剑经》用的那么好,可是我觉得《风柳剑经》完全像是给女人用的一般。”陋室剑阁,晋国历代出现用剑天才最多的一个宗派。而那两个荒草殿弟子口中的东方柳,则是几个月前凭借《风柳剑经》跨越两个小境界打败对手的陋室剑阁的新一代剑道天才。
有时候修炼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有的人自幼便是拥有极佳的修行天赋,对于剑道或者是其他兵器有着异于常人的理解,其他人往往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够悟透的经卷典籍,他们只需要几日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够深得其精髓。共王十八年,在大齐的稷下学宫就出现了一个叫做何逊的剑道鬼才,任何剑经到他手中仿佛都变成了小孩子的启蒙书籍一般简单,任何简单的剑经在他的手里都能够被赋予不同的韵味。而后东阳沈家与他打赌,若是他能够学会沈家已经六代没有人能够学会的传家典籍《鱼龙舞剑经》,他沈家便是把这剑经抄录一份送给他。而后大齐的历史上便留下了那著名的一句“为凭何逊休起剑,瘦尽东阳姓沈人”,何逊一日解剑经,而后不言半句飘然离去,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这部剑经,沈家人之后几乎人人学剑经,却是形销骨瘦都没能够真正学会这部《鱼龙舞》。
看样子这个东方白似乎也是一个在剑道上极为有天赋的修行者,当一部极为普通的剑经被赋予打败强者的能力的时候,一定是它的使用者找到了这剑经的神髓所在。顾念记得云东君曾经对他说过,任何一本功法典籍都无分绝对的好坏,主要是要看使用它的人到底是怎样理解它的。想到这里,顾念便是拿出了自己的《纵风剑诀》,摊开在地上,仔细的按照书上所写的东西比划了起来,既然《风柳剑经》可以重焕光彩,那么他手中的《纵风剑诀》也必定会有那样的一天。
长安城,诏狱司。
原本掌管大周律法的诏狱司在长安人的眼中就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尤其是诏狱司的死牢,可是比青衣捕的监牢更为黑暗的存在。只是今天,诏狱司那雕刻着一只黑龙的大门前却出现了让他们都觉得心寒的一队人。
“今日第五司首带着这么一大队人马过来,想必是来抓人了。”让诏狱司都害怕的,在长安只有御监司了。而此时站在诏狱司门口的那队人马中为首的,正是近日被人叫做“杀神”的第五少言。
“韩司首既然知道我的来意,也省得我多解释了。”第五少言冷冷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穿着普通麻袍的中年男子,虽然他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让人畏惧的气势,仿佛他就代表着严苛的律法一般。这个人就是诏狱司司首韩言非,掌管着大周所有律法和长安城中几乎所有重大犯人的审判。
“无论怎样我还是要问一句原因。”韩言非抬头淡淡看了第五少言一眼,即使他只有一个人站在这里,他的神情言语里也并没有因为御监司的这一队人马而有所改变。
“诏狱司督察使吴冕,利用律法私杀仇家,并且还在喝醉酒的时候对旁人提到了‘那件事’。这样的理由,不知韩司首是否觉得够充分。”第五少言的声音很轻,但是韩言非在听到“那件事”三个字之后还是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便是把目光对上了第五少言的双眼。
“开门,现在起不准任何人离开。”韩言非点了点头,站如青松的身子也是向后转身,率先走进了诏狱司那像是巨兽开口一般的漆黑大门之中。
……
“今日的名单比昨日反而有所增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御监司内,第五少言把手中长枪随手放在红木做的方桌之上,双眼却看着自己身前坐在木椅上的那个娇弱身影。
“似乎每日都有人送来不利于朝堂中官员的信息,这些信息没有任何的针对目标,无论官职大小的官员,似乎都有人在举报。”步非烟看着第五少言有些不太好的脸色,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了怀疑。
“消息都属实?”第五少言听到步非烟这样说,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才缓缓坐到了自己身后的椅子之上。
“朝堂中有几个官员没有做过不干净的事情,要想找出他们的罪证是在是太过容易。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人举报他们便是显得太不正常了,陛下因为刺杀之事余怒未消,现在正想借此好好整顿一下长安,有人这是想借陛下的手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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