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笑了：上校，既然你承认事实，那么我们只是客观地用艺术的手段再现事实，难道……
“no，no。”格瓦连连摇头，“张，我听说，流血事件是你的同胞之间因政治信仰不同而引起的冲突。当然，这只是道听途说，我已经责成各战俘营调查，相信很快会有一个务实的结果的。”
“尊敬的上校，”张磊冷笑，“我一向尊重美国人民的求实精神，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看到客观公正不是一句空话。”
格瓦笑了：张，你放心，联军之所以甄别审查，就是为了充分尊重每个战俘的个人意愿，自愿遣返。遗憾的是，因为政治信仰居然发生冲突，乃至流血、死人，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的民族从来就喜欢打内战。
张磊眉头一蹙。
格瓦嘿嘿一笑：（英语）张，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据我所知，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说白了，就是一部内战的历史。远的不说，辛亥革命，你们推翻了清政府，建立了共和。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你们可以实行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可你们呢？先是袁世凯复辟，后又军阀混战，更有国民党和**长达二十几年的内战，张，难道这些也是我的国家的罪过吗？
“上校先生，看来，您对我们中国的历史很有研究喽。”张磊冷笑。
格瓦耸耸肩，哈哈大笑。他的笑，充满了自信，自得。
张磊：上校，可您知道吗？几年前，发动内战拿来打**的武器上面就印有“u?s”字样。还有，李大安也是拿着上面刻有“u?s”字母的匕首，疯狂杀戮，而且……
格瓦耸耸肩，理屈词穷：张，请你不要扯远了。我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战俘管理当局的管理者，我只是甄别审查的全权代表，仅此而已。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发生某些不愉快的事情，我真诚地希望，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们之间能够和平相处，能够合作愉快，平安无事。
张磊淡淡一笑：上校，既然这样，我们将尽可能不使你个人为难！不过，我们更希望您在您的职权范围内对我的难友们的合理愿望予以支持。
格瓦点点头：ok，ok。张，只要你们不走出这个战俘营，一切都可以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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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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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4月19日傍晚
韩国釜山第三战俘收容所
战俘们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嘴唇干裂，起泡。
负伤的战俘痛苦地呻吟着。
顾钢跪在在小水沟边舀水，但沟里没有一点水。
一只蛤蟆趴在沟底张着嘴，呱呱惨叫。
顾钢痛楚地摇摇头。
小豆子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大哥，小沈，快不行了。
顾钢挤进人群，蹲在小沈身旁：小沈，小沈……
沈力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嘴唇上爆起一层厚厚的干皮，嘴唇蠕动着：水……水……
顾钢大喊：水，快拿水来……
人们互相望着，最后痛楚地低下了头。
小豆子发疯似地来回翻着四周地上的碗，水桶，但没有找到一滴水。
小豆子拿起一只碗，冲出了铁皮棚。
早在五天前。也就是4月15日，美军的甄别审查就开始了。
广播刚停，一个个铁皮棚前就升起了一面面五星红旗。几乎与此同时，几百名志愿军战俘，排着队走出各自的铁皮棚，成三列纵队，绕着铁丝网缓缓行进。
游行队伍最后停在了东门口席地而坐。
铁丝网外，美军宪兵包围的水泄不通。坦克，装甲车卷起滚滚土浪。
但是，直到傍晚，战俘管理当局才接到了第八集团军司令官范弗里特将军的命令：停止供水、供食。
迄今，断粮断水已经第四天了。
铁丝网外。地上摆放着一溜桶，有水，有饭，有菜。
小豆子用残缺的手臂紧紧按着铁丝网，另一只手端着碗伸出铁丝网外，眼睛里闪着祁求的眼神。
几个美军士兵冷漠地注视着。
终于，一个美军士兵走了过来，摇摇头，接过碗，舀了半碗水。
小豆子感激地：（英语）谢谢，谢谢。
美军士兵刚要把碗递给小豆子，一只手打掉了碗。
碗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只有碗底还残留着一点水。
小豆子蹲下身，发疯似地伸着手，想够着碗。
布拉斯拣起碗，哈哈大笑：（英语）“ok，ok。想喝水是吗？可以。”说着又舀了一碗水，走到小豆子面前。布拉斯是昨天到的釜山收容所，他是范弗里特特意派来的。
小豆子点点头。贪婪地盯着盛满水的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布拉斯仰天大笑：（英语）”小豆子，熬不住了吧。这样吧，回去，告诉顾，只要你们接受联军的甄别审查，水，大米，还有香喷喷的菜，这些都是你们的。不然……”说着慢慢将碗里的水倒在了地上。
小豆子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爬上了铁丝网。
布拉斯开枪了。
子弹射中了小豆子。
胸脯中弹的小豆子摔落在铁丝网里，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不远处的水桶。一只手使劲向外伸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水……水…
枪声传进铁皮棚的同时，沈力深深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战俘们失声痛哭。
顾钢发疯地大喊：“美国佬，我……”话没喊完，昏了过去。
翌日一早，大门外，美军哨兵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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