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手上的伤处使他清醒了一些,他抬头看了君少宜一眼,妩媚地一笑,心底又极力克制着不要笑出来,那笑容便诡异至极。
方才他是真正快活的,没有半丝假装,要是这样活下去也不错吧,他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正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让人不知所措的吧,即使能预知未来也是一样,该来的,总是逃不过。
心里的痛楚忽然间千百倍地增长。
没有用的,早已经注定了。
这是命啊!
他笑得有些苦涩,但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立刻把这股伤痛冲得有些漠然了。
“你装成已经变得、变得像妖物一样,害得我……害得我好苦。”君少宜的声音有点哽咽,但马上就掩饰过去,微微一笑道,“今日能与你互叙别后之情,真是幸甚。”
“幸什么,你不是希望我早点变成润玉么?二公子此言,真是莫名其妙之至。”低缓的语调中,带着淡淡的冰冷。
君少宜但笑不语,拿过他的手,用丝帕将伤口包扎好,忽然头也不抬地说道:“姑娘请留步。”
那唤作余梦的女子已经悄悄走到门边,此时只好停住:“公子有什么事么?还有两个菜没上,奴家去去便回。”
“就这些也够了,余姑娘,过来陪酒。”
“请恕……请恕……”
“怕我付不起钱么?”
“公子爷说笑了。”她急忙回答,移步过来。
雷旋猛地一挣,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冷笑道:“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对这么丑的女人动心的。”君少宜已然恢复了谈笑自若,笑道,“要动心也只你一人而已。”
“余姑娘别过来!”雷旋喝道,余梦便站住了,很是为难。
“你怕什么?”君少宜笑得更是开怀,“怕这个女的身怀武功的事被我发现?还是怕她暴露了奸细的身份?”
余梦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走,忽然间背后要穴一痛,身体便不能动了,然而前身还是向前倾,顿时往前摔倒。眼看就要摔得鼻青脸肿,一双手扶住了她正要倒下的身子,将她拖到酒席旁的一张椅子上:“都说了要你陪酒,你聋了么?”他说的时候仍是笑盈盈,没有半分戾气,坐下的时候看见雷旋发怔,脸色便即一沉:“你要我不杀她,我已经不杀了,你还要怎样?”
他坐在两个人的中间,看见右边的雷旋不说话,已经有气,又看见左边的余梦看着雷旋,滴溜溜的眼睛煞是灵活,十分好奇的样子,忍不住一巴掌就想甩过去。
“你敢碰她一下?”雷旋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我的手刚抬起来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君少宜似笑非笑,“我只是想摸摸你罢了,你让不让我摸?”
“你想做什么何必要我同意?”
“我若是要你亲我一亲呢?”
“只要你答应我一事,又有何难?”他缓慢的一笑,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犹如一声古音的凄越绵长,君少宜不由有些惑然。妖物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但是现在的样子是不会有人想避的吧。或许,这才是名器的真正面目。
“你该不会想要我把针起出吧?还是——要我放了这女的?”君少宜笑道,“方才她的身体往后急退,本来可以避过,又停下叫嚷,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她会武,定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她要是伤了你,我会心疼的。你看你,才不见半天就一身的血,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放得下心。”他随口就是甜言蜜语,自然说得已十分熟练,此时却连他自己也有些动容,不由轻轻一声叹息。
“你怀疑她是奸细,是么?你既然动了杀机,我也拦不住,何况你又不是我,瞎得厉害,这酒楼上上下下的有三分之一的人会武,你也早该看出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忧喜。
“我是看出来了,不过只因是常客,所以知道换了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君少宜有些奇怪,望望他的眼睛。幽绿的光芒之下迷离的神情,是因为看不清吧。不知怎生,他目力一弱至此。心中微微一疼,不由伸手去握他的手,马上“啪”地甩脱了。
君少宜并不生气,笑笑说道:“你心里还爱着我,我高兴得很。”
“二公子自以为是的本事越发精进了。”
“要是不爱着我,怎么会这么恼我怨我?”
“你说这些有用么?还不如想想怎么脱身的好。”雷旋的脸色有些讥嘲。他进来时看见一个客人在桌子上蘸了酒水,画了一道标记,那正是玄天门召集门众的记号。只因那时妖性发作,狂态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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