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他开始咳血了。
“怎么了茗战,脸色这么难看?”澜沧的手刚想抚上茗战的脸,被他一下子躲开了。茗战连忙起来想把绢帕藏起来,却听见身后的澜沧说,“算了,别藏了。已经见红了是吗?”
“……,算了。真的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限将至,我,……”
“啪,……”的一声,茗战摔了自己手中的碗。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突然要吃马肉米粉,明明知道这里面加了酸辣的调料,平常人吃的时候都会容易被呛到,何况是他?
“澜沧,我知道你恨我,你怪我,可是你不能再这样作践自己。如果你要报复,我把命给你,但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茗战背过身子,他不敢看澜沧。尽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那股从白天就缠绕他的酸热之气逼着他的眼圈热辣辣的。
“我哪有作践自己。”澜沧叹气,从床上起来,走到茗战的身后,“我哪有,……”
澜沧突然感觉自己很残忍,茗战今年不过十八岁,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怎么会如此的成熟,如此的担当,又,如此的憔悴。
澜沧的双手从后面揽住了茗战,茗战的身子一颤,垂着的双手想抚上澜沧的,却害怕这终究还是一场拒绝的邀请而没有动。
澜沧的声音由于隔着茗战的后背,听起来闷闷的,“我不要你的命,我不是恨你,只是感觉自己很可悲而已。事情过了那么久了,可是我却走不出去,……”
窗子外面突然飞起几只鸟,扑楞着,他们的鸣叫声苍哑而凄凉,让澜沧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放开茗战想走到窗子外面的回廊上看看,却被茗战从后面抱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拒绝你了。”茗战的声音就在澜沧的耳边,澜沧拍了拍茗战搂着他的手臂,笑了笑,可是心里总好像有什么。
“茗战,外面,……”澜沧顿了一下,然后说,“外面的月色应该很美,我们去看看吧。”
“嗯。”茗战低低的声音回答着。
“对了,你今天看见了南宫残,他来做什么呢?”澜沧慢慢地说。
“他的父亲南宫渊病了,他要请文少央过去。对了,他说他两年没有看见你了,很想你。”茗战的口气酸酸的。澜沧笑了一下,“不过一面之缘,再说,我和他之间有些恩怨,不想见他呢,……”
“真的?”茗战很高兴,然后又想起什么,“不说他了。少央那里有文柏远给你做的雪参丸,明天让他看看,该怎么吃。”
“雪参丸,那个是续命用的,我现在吃它做什么。等着有一天,……”澜沧还想说,可是茗战突然揽着澜沧转身,用吻堵住了他的话。
他不想澜沧说出来,太残酷了,对他太残酷了。
他不能接受澜沧死去,甚至连这个想法都不能有。
澜沧,什么时候你的生命竟然嵌入我的生命当中,如此的深刻,……
次日清晨文少央很早就过来,这个时候茗站已经起来开始练功了,澜沧还在睡。他看了看澜沧,又号了一下脉,脉象还算平稳,然后和身边的侍候的小决说,“平时的药今天减半,再加一味银花,春夏之交,容易上火。”
小决道了是,转身去取茶,这个时候的澜沧也醒了,文少央扶他起来,拿了靠枕放在他的身后。
“今天神色好多了。昨夜睡得可还安稳?”文少央接过小决手中的茶递给了澜沧,澜沧拿了过去,虽然感觉有些重,不过还是拿稳了。
“还好。”澜沧低头喝茶,一口一口的抿,怕呛了水。
“刚才在院子里遇见了茗战,他说你昨天晚上咳出了血,怎么回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少央,你是大夫,竟不知道。”澜沧把空茶碗递给他。
“澜沧,我以为事情不应该这样呀。前些天你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强健,但是也不至到如此地步。这些不是身体上原有的病症,还是你的心结。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放开怀抱,重新做回原来那个纵横天下的慕容澜沧吗?”
澜沧听着,眼睛低低的,就是文少央坐在他的对面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们都沉默着,后来还是文少央叹了口气继续说,“放开自己,有这么难吗?”
“……,少央怎么突然来说这些,……”澜沧忽然抬起了眼睛,看着面前年轻的郎中。“……,我,……”
“我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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