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嘴角倏然翘起来,等着腿麻前稍微换了个坐姿,接着眼皮子抬起来,沉沉地望着闻礼开口,“如今只有阿孟他没来得及回来。按着我的算法,那步该是没错的。”
宋闻礼这边端着茶点的手颤了颤,接着走近,将盘子置在几案上,于她对面入座,转而道:“阿孟他,他…”这话还未说完,前者便以两字打断了她的话:“死了。”
心里明白是这样的答案,却忍不住还是要逢人问上那么一句,阿孟他还好不好,他哪时候回来,或者再问,他还活着么。
轻乎乎的感觉从头到脚蔓延开来,指腹细细摸索着茶盏边缘仔细考虑片刻,宋闻礼抬眼与宴先生对视,微微揪起眉头,嘴角却挑开丝微笑来:“宴先生来喝些热茶吧。”
那位宴先生倏然嘴角翘起来:“自然。”
如此,她微微弯起腰身向前靠拢,柄起茶把手指轻捏住盖头,替前者倒了杯茶水,轻袅袅雾气上升,将二者的视线相互隔开,对面的宴先生忽然出声:“抱歉,我也许早已将你卷了进来也说不准。”
宋闻礼一愣。
“我得早些离开,要不准那些人看见…”宴先生喃喃几句,瞅着窗外的视线变得恍惚起来,忽然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我先走了。”
接着她起身正欲离开,岂料宋闻礼抬手拉住她:“如今宴先生出去也是很危险,倒不如先在我这里等等情况。”两人对视眼,宴先生笑道:“这虽好,嗯,宋姑娘既然早已想到这点,更不能留着我在这里。”
“宴先生是我店里的客人。”宋闻礼慢条斯理地继续给她倒满茶水,“所以你哪有不给钱就走的道理?”
前者听得一愣,忍不住噗地笑出来:“肯定不止我一个在你这里栽过跟头,老林头和舜辽那两酒鬼,你铁定与他们说过同样的话。”
宋闻礼想片刻,最后认真地回答:“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宴先生脸上笑意更盛:“我如今倒是很可惜这么晚认识你,不过当时朝廷挺乱,如今这时候还好些…”眼睛瞥瞥闻礼,嘴角翘起来,“这里有杏仁吗。”
宋闻礼道:“宴先生,这得忌口。”
“嗯?”
“宴先生你那是喜脉。”宋闻礼指指自个肚子,咳了声,“所以不能吃杏仁。”
前者稍微一愣,接着手搁着下巴揣摩,嘴里嘀咕:“嗯,的确。”最后眼睛笑眯眯地瞧着闻礼,启道,“宋姑娘医术精湛,稍微摸着手腕就晓得呀。”
她摇头:“还是得谦虚些。”
宴先生脸上笑意更盛。
屋门给人重重地一脚踢了开来,紧接着来的就是老林头那粗厚的声儿:“宴先生,你让我们好找,姜大人可到处找您呐!我们得快些护送您回去。”
她从容不迫地继续啜茶,接着将“不回去”三字儿啪啪地狠甩在老林头脸上,老林头脸色垮下来:“宴大人,您要是不回去,我该…上头可是会怪罪的啊,我就真没饭碗吃了。”
“你会没饭碗?”宴先生斜他眼,“上头有徐大人罩着你,你怎么可能没饭碗。再说了我家那小子可是很公私分明的人啊。”她适才手撑着脑袋嘴角挑起来没多久,便听得门外一声低沉声响:“哦呀,你说我公私分明,小子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宴先生差点没撑住下巴磕。
声罢,便见来者身素色锦服的少年郎,墨玉发簪挽起长发再顶着银色发冠,他表情悠闲自得,气质却唯独让人心生种敬畏之感,少年目光轻飘飘地盯着宴先生,嘴里又慢条斯理地蹦出句:“不如这回我自私回,直接把你官位截了专门给我在后院生九个孩子如何?”
“老姜你……”宴先生估计没缓过神,谁还能想到还有这出,她佯装自个咳嗽了,眼睛都不敢看他。
结果那位姜大人脸色一摆:“还不给我回去?”
今日这局便就此作罢。
她与老林头在树下摆茶下棋,旁边舜辽正怀里抱着坛好酒与泓祖玩猜字谜。她对面人忽然感慨句:“今日过去,算来也是整整四个月了。”捏起白子落了局,最后笑道,“宋姑娘这步棋让我好难走。”
宋闻礼笑道:“确实快要回暖了。”
老林头抬眼瞥她眼,沉吟片刻:“孟大人的事情,你别多想。”
“不多想。”宋闻礼道。
“不伤心么?”老林头问。
宋闻礼垂眼落子:“为什么伤心。”
老林头沉默,继续下棋。
他笑道:“也是我多想。”
“也是,宋姑娘人高理想大,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事情。”这声备足了冷冷的寒意,宋闻礼开口:“舜辽爷最近是不是闲着没话儿说?您先好好想想该如何还我那酒钱。”
对面老林头笑起来。
宋闻礼瞥眼老林头:“你也是。”
老林头:“…………”
说罢,便听得舜辽稳重的脚步声过来,将兜里的那串子银钱放她眼前,冷哼道:“如此也算清了。”他怀里依旧抱着那坛子酒,宋闻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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