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干嘛还做贼心虚回来一趟?”周子媛故意搞活气氛,她当初是被灌下了n瓶酒后才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不会如同当初那样呕吐得停不下来,心里却依旧胆寒。
杀死。
本来打算缓解内心紧张的下一句话被百里信安僵在脸上的笑容硬生生咽了回去。
身后阴风环绕令人毛骨悚然。
百里信安咽了一口唾沫:“周,你……记不记得,我们推下河的尸体,是五具……有一个人漏网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泛白。
“嗯……”周子媛只觉得全身冒冷汗。
她虽然不信鬼,但是……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俗语不是给她听的,她心中有鬼。
在白昼里的冠冕堂皇,晚上都会露出原象。
她的脸陡然变得很难堪,因为百里信安指了指她身后:“那个人在那里。”
百里信安的脸色更僵了,攥紧了周子媛的手,周子媛跟着更慌了起来。
她在后面,所以看不见百里信安露出的那个,诡异的笑容。
“往……往工人区跑。”
于是两个女人撒丫子往那边的蓝帐篷而去,然而就在周子媛刚一起步的那一刻,一双手停在了她腰间。
“信安你别玩了行不——”最后那个字硬生生被吞了下去。
因为百里信安一只手拉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手电。
腰间那两只冰凉滑腻的手还在,并且缓缓蠕动,从腰际伸向了她腹部。
“别往后看!啊!”百里信安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尖叫。
随之是一声闷响,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周子媛呼吸一窒,晕了过去。栽倒在了身后那个人的怀里。
姜纯低头看了一眼:“我们这样是不是不道德啊!”
“最不道德的踏马的明明是你,老娘也很害怕啊!你踏马究竟知不知道老娘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啊!”
“……我知道你们为我那件事做了很多……但问具体的,你们又都死鸭子嘴巴硬什么都不说……”姜纯扁了扁嘴,把周子媛抱在怀里。
暗河里的水依旧哗啦啦流淌着,只有些许敲碎的浮冰撞上两侧的石头,它奔腾着,在黑夜中有着浑浊黯淡的光。
它自始至终都有这漆黑的颜色,奔腾不息地流淌着,在那年的夜晚也是同样,用肮脏的颜色来映衬这黑暗的世界。
几年前它也是这样,浑浊,带着隐晦的肮脏。
“别出声。”这声音是几年前来的某个声音,它出声来提醒,两个表情脆弱的年轻女子,从车上下来,车灯晃了晃,灭掉,如同灭掉了希望似的让所有人心里一紧。
后备箱和车门齐齐打开,血腥味道浓重扑鼻而来,有零星的烟火突兀地闪耀着。
蓝毅抖了抖烟灰:“推进河里没事儿么?”
“管他有没有事,总比埋了好。”说这话的是当初还略显稚嫩的百里信安,话放得倒是嚣张跋扈,但脸上的不安出卖了她的本质。
“喏,来帮忙。”最为镇定的周子媛拖出一具尸体来,丢进了暗河,转瞬就被淹没在水流声中,有不和谐的噗通一声,激起水花溅了一身。
暗河的水腐臭又浑浊,她皱着眉,终于趴在一旁干呕起来,不光是因为臭气,还是因为自己满手腥臭的鲜血,粘着油脂,还有自己刚才面不改色的毁尸灭迹。
酒劲儿差不多已经散去。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她觉得恶心但是没有办法,姜纯失踪,警察又没有抓到那几个人,而刚好,她又碰上了那几个人,打电话给百里信安,百里信安和她开始一系列的调查,那都是非法的途径而来的东西,至于过程沾染了多少烟灰和*,她不愿知道。最后百里信安对着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她吓得够呛。
是因为什么最终下了杀手呢?人性淡漠至此吗?她自己深为不齿,为什么去做了呢?
回想起来,百里信安灌了她多少瓶五粮液?又说了多少蛊惑性的话?
似乎回忆起来,只有百里信安咬牙切齿又流泪哀痛是最让人难过的吧!
她觉得自己长久置身在一片虚空之中,有不知道哪里流淌而来的暗河声音蠢蠢欲动,一页一页哗啦啦翻过昏黄的书页,满满都写着含糊的闪烁的不确定的各种关联词汇。这些关联词都精妙地连结了她前半生的每个片段,串起来点缀那上写满了虚空。
沉默睡去。
多年后的如今那条暗河依旧隐匿着罪恶,姜纯的声音在它上空飘荡。
“你装得很像啊,我在后面看你表情挺像是那么回事儿呢。”她说着扯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张恬然的脸,侧脸精致。
百里信安不想说话,两个人一起把周子媛塞进撤离,极为罕见地丢出车钥匙:“你开车,我睡会儿。”
她想说的话全都停在嗓子眼儿,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知道刚刚虽然明知是演戏是骗局,但还是没有放下戒备,故地重游,虽然是想要给周子媛施加压力以及给自己开脱另外一部分的事情,但是深深的罪恶感还是萦绕着她自己。她能想到当时的惨状,即使她如此冰冷也会不自觉地感到恐惧。
当初只是气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对姜纯下手。
蠢货,连目标是谁都不清楚……
工地有人告诉她挖出了几具尸体的时候,她当时就反应过来,东窗事发。
于是借着姜纯随意的一句“要是周子媛没有那么强势,能够让我来照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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