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骑踢踏着石板路,东府府令诚惶诚恐的跟随在吴心坐骑的左右,黄豆粒大小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生怕吴心一个不痛快像敲打周德安一样狠狠地给自己来几鞭子,他的体质还不如周德安,同样力道的打击只会让他受更重的伤!
“有我大元,呸,有我九州血纹的兄弟们,都出来!”吴心吐气开声大喝一声,震得那些本就破败的断壁残垣落下簌簌灰尘落叶,翻云骑的马嘶惊起步阳城清晨还未起早的燕雀。
“谁啊这是,叫我们干什么?”苍老的退伍士卒们从各自的院落中走出,好奇的打量着鲜衣怒马、银甲寒刀的吴心,这家伙把他们叫出来干什么?按道理退了伍他们是凡人,没可能再有什么瓜葛呢把?
吴心看着这些家伙,脸不由得一抽,四十年前同为鲜衣怒马少年郎,砺刀秣马奔赴战场,这才短短四十年,他们就苍老到如同一百二三十岁的样子,被折磨,被侮辱,这是他们加速苍老的罪魁祸首。一股戾气堵在胸口,吴心有一种杀光所有贪官污吏的冲动——你贪污可以,但是的压榨退伍的军人?冷笑连连的吴心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马鞭。
“你们这帮好吃懒做的东西,你们的田呢?大清早的睡觉,混吃等死?甘州的军纪是教你们好吃懒做吗?!”马鞭狠狠抽了一记,吴心狠声呵斥道。
那群老兵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东府府令,他们的田呢?应该问问东府府令,步阳城的总兵和城主周德安吧?这种事情,和他们无关吧?
“这,要问问我们的总兵,府令大人吧?我们卸甲归田,可就没有见过我们的田,我们的银,我们的医馆,不得病,东家吃一口,西家吃一碗,吊着这条贱命,得病了......运气好的捱过去,运气不好的,城外挖个坑就地一埋了账,谁管我们呢?”凡子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当初被东府府令抓去囚禁几个月,受尽了屈辱,还打上了消魂刺这种狠毒的刑具,他为的就是那些只能用种田这种方式维持生计的方法生活的兄弟,他们的田被收,没有了赖以生存的活计是没法活的!
东府总兵阴翳的看着凡子,他明明记得很清楚,被下了绝毒、打上消魂刺的凡子没有几年活头了,为什么,凭什么他还不死!步阳城所有的医馆都被勒令不许给凡子解毒的药,不准给他吊命的补品,他怎么活下来的,谁救的他!
“府令,解释解释?”吴心舔着自己的嘴唇,遏制不住的杀气升腾,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准备做什么面子工作,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些贪官污吏!
府令腿脚一软,瘫倒在地,这怎么解释!那么多的田地建成了西府额外的商业区,最大的一块地被周德安建成了一座极大的园林供自己游乐休憩,怎么解释!看到那华贵的行宫,一切都明白了,三十万户人的田,还被卖给商户种各种菜蔬再卖给老百姓,合情合理,充满商业智慧的,不法勾当。
“我让你解释!”毒鞭如龙,狠狠地抽在了府令的脸上,府令打着旋儿飞了起来,满口大牙混着血水喷出,还有腥臊的尿液与眼泪混在一起。
吴霖阴笑着下马,和左玉钤卫驱散了围观的百姓,看着那些震惊的老兵,吴霖弹了弹手指:“还等什么?今儿个你们,大爷我左玉钤卫连带着左右鹰扬卫御卫大人罩定了!你们这帮没卵蛋的废物,几十年前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怕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干什么?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左玉钤卫疯狂的嚎叫着,鼓动老兵们对着左府府令和他带来的数百府军拳脚相向,老兵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珠子蒙上了一层许久不见的血蒙蒙的光!
血流满街,尸首遍地,除了东府府令,他带来的府军可没那么好的运气,有人罩着他们,他们还怕什么?御卫和御卫大人呐,那可是自己人!就是元皇当面,有御卫罩着他们也敢抽刀杀人!
“你们的田,可是被这群蛀虫占了去?你们的银,可是被这群畜生贪墨?跟我去,砸了步阳城城主的城主府,烧了他的园林!胯下还有鸟和卵子的,跟我去!”吴心振臂一呼,喊杀声震天,退伍了的老兵,那也是兵!就算骨头松了,就算血不再沸腾,就算再没了当年的力量,拿起刀他们还是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悍卒!
满街欢呼从一街二十四巷中蔓延开来,凡子和老林拖着半死不活的东府府令,横冲直撞,真个趾高气昂的如同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路冲向了城北的行宫!那规模要比元皇的八位最出色的皇子外出游山玩水、狩猎饮酒的行宫还要华贵无匹的行宫,按照大元律,是不准有如此高规格的行宫的!要是人人都如此,那元皇皇子的脸面哪里搁?!更何况他们的俸禄虽高,但是一百年的时间都不可能攒下如此丰厚的身价!只有腐坏到极点的、**到令人发指的贪官污吏,才可能在几十年内搜刮民脂民膏、收受贿赂堆起如此大的一个涵盖了狩猎、郊游、宴会的行宫!
“大人,还请为我们做主啊!”突然街边冲出了不知多少白发苍苍、腰背佝偻的老翁老妪,齐刷刷跪倒在左玉钤卫的面前,跪倒在了吴心吴霖的面前!
吴心吴霖轻声哦道,脸上的杀意更浓:“来,说说吧,这周德安和他手下尸位素餐的废物,这些年来都对你们做了什么!今天这闲事,大爷们可就全接下来了!”
强抢良家妇女、收受贿赂、霸占人家祖传基业什么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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