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
其实,这是文人最喜欢的以物言志的习性罢了。
浅黄透亮,甘甜滋润的田七花茶汤下了肚,马庆丰才摸着肚子,说出了章锦婳最想听的话:
“这不懂的人,他若是有心想去做大事,他就会有一股子拼劲,钻劲,做错了不以为意,做久了不以为苦,只要能靠近他的目标,没前进一步就像胜利了一样高兴。所以说,只有什么也不懂但是又敢去做的人,才可以成就大事。”
马庆丰讲得浅显易懂,三言两语就将某些人钻研了一辈子修了一辈子的道理,讲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如何去做也讲得十分明白。
章锦婳听得也很专心,她最喜欢听人讲大道理了,总是觉得如闻仙乐,头脑清明。
周正义在旁边问:“马侍郎,那你说,是田七懂呢,还是田七花懂?还是都懂?还是都不懂?”
马庆丰摇头晃脑的道:“都是半懂不懂的!”
“我说马侍郎,你怎么专挑我没说的话来回答呢!”周正义质问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
这俩人又卖起了机关,彼此都能听懂,默契的举杯,以茶代酒。
章锦婳没听懂,以为二位大人不过是就事论事,哪里还能想到这话的背后还有另一层深意。她还在想着自己的医馆:“马侍郎,听您这么一说,那我可要多谢您了。借您吉言,孟章现在就是啥也不懂,就是想做而已,孟章一定会把千金堂发扬光大。”
周正义忽然道:“千金堂?”
马庆丰得意道:“对啊,章小娘子的新医馆,还是我给起的名字!”
周正义哦了一声,似是明了,点着头,提议道:“章小娘子,何不请师祖为你的医馆提个招牌?”
孙圣手的字,也是一绝,只是与医术相比较,济世救人,得到过孙圣手救治的病人,在感激之余,自然会记得他的医术,尤其是老百姓,字写得好看又不当饭吃,有时候治病救了一个人,等于是救了一个家。
对于章锦婳来说,孙圣手的字,也是一剂良药,让师祖为千金堂题招牌,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建议。
竹影竹芯将饭菜端进雅间。
马庆丰抚着肚皮道:“刚刚喝茶汤,我就觉得很饱了,怎么饭菜一端上来,我又立即饿了?”
周正义瞥了马庆丰一眼:“锦衣玉食,是最好的搭配啊!”
章锦婳把张婶做的菜端上桌:“这道香椿煎蛋,是太白山最早结出来的香椿。这是太白山采来的商芝炖的山鸡,这是芋头焖五花肉,油煎羊肉。”
周正义是无肉不欢的:“香!”
章锦婳行礼告退:“周大人,马大人,慢用。孟章等下要替周大人拆夹板,现在下去太乙馆将药品都准备好,就不作陪了。”
等周大人吃完饭,再给他拆夹板,检查骨伤愈合的程度,写病案,这些事情忙活完了,差不多就到未时了,唐夫人还要过来,再聊下去,只怕会没完没了。
马庆丰和周正义等章锦婳一离开,就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他俩也怕太严肃的话题,会吓到章锦婳。官场的东西,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总有人受不了要退出,也总有人前仆后继的去争夺。
“周大人,周大公子如今跟着秦王殿下,如何了?”
“殿下倒是很看重他,但是,我看秦王殿下如今似乎有以卵击石之势。”
“我看未必。秦王擅长笼络人心,善用可用之人,如今投奔秦王殿下之人,犹如当年投奔皇上。”
“哎,不瞒你说,当年我也是去投奔皇上,结果,跟了几年,才发现,皇上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
“哎,根叶不同,花叶亦不同。没有根茎,哪来的叶和花?说错也不为错。”
“也是,错有错着,胜者为王,成为王者就没有错。”
“那好,那就听你的。”
“听我的准没错。”
“目前还没发现有错。”
“以后你也发现不了。”
“发现不了,说明我有眼光。”
这样的对话,章锦婳多半也是听不懂的。
官场的话,太隐晦,比研究医药难多了。
章锦婳等周正义吃饱喝足,慢悠悠的去到太乙馆,给他拆除了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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